她想起他日渐长大，心思越来越重，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但偶尔吃到合胃口的菜，眉宇间还是会闪过一丝少年人的满足。
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终究……不是真的那般冷硬心肠。
前方的路依旧未知。
她的心却因这沉甸甸的重量而安定了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地，逐渐离宫墙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一个黑点渐渐消失。
楚奕辰收回视线，一步一步从城墙上走下去。
“五哥，秋菊姑姑走了吗。”
城墙下站着一段时间未曾见到楚明澈，楚奕辰才发现他长高了不少。
“嗯。”
楚奕辰轻笑一声，随即跟着他一同离开。
皇帝暂时给了楚奕辰一定的出行自由，不过大前提是不能去私会文落川。
虽然私会听起来怪怪的。
但是楚奕辰也懒得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阮嫔宫内。
一张紫檀木棋盘置于案桌上，黑白双子错落其间。
楚奕辰执黑，落子沉稳。
楚明澈坐在他对面，手捏着一枚白子，眉头紧锁，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六弟，该你了。”
楚奕辰轻声提醒，指尖敲了敲棋枰边缘。
楚明澈恍然回神，匆忙将子落下，位置却有些草率。
“五哥，我都听说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病了，是被父皇禁足了，是吗？”
楚奕辰眼帘微垂，不动声色地让了他一子，才淡淡回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可是……”
楚明澈有些急切地向前倾身，压低了声音。
“父皇真会因五哥谏言停兵吗？”
楚奕辰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挑了挑眉。
“从哪儿听到的？”
“我……”
阮嫔的消息不足以让他听到这些。
“你在德妃那边听到的？”
楚明澈自知瞒不过楚奕辰，松了口。
“是。”
德妃。
她的存在感不是很高，楚奕辰都差点忽略这个人了。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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