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川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梦中偏执的话语依旧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身旁。
空的。
一股难以言语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全身。
“哥……？”
他声音沙哑，带着未散的惊悸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哭腔。
黑暗中，无人回应。
梦魇与现实在这一刻模糊了界限。
他走了？
离开他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榻。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踉跄着就要往外冲。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了。
一道身影端着烛台，逆着门外微弱的月光站在那里。
烛火摇曳，映照出楚奕辰手中拿着的一个食盒。
楚奕辰看着他这副满头冷汗的模样，眉头微蹙地将食盒放在桌上，上前查看他的身体。
“做噩梦了？还是不舒服？”
“哥……”
他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带着体温和熟悉气息的楚奕辰，心脏依旧跳得厉害。
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涌上他的心头。
“哥在呢。”
楚奕辰托起他的腿，将人一整个抱了起来。
“看你喝多了，我去煮了碗醒酒汤。”
“怎么，以为我走掉了？”
他半开玩笑地把哭得乱糟糟的文落川放回床上。
“鞋都不穿就下床，想生病是不是？”
楚奕辰絮絮叨叨地念着，文落川贪婪地嗅着那能让他安心的清冽气息。
他抱了他很久，直到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狂跳的心脏也慢慢恢复正常。
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哥…你做的醒酒汤？”
“是。”
楚奕辰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泪痕。
“要尝尝吗？”
“要。”
其实他现在没有很难受，但楚奕辰做的他肯定是要尝尝的。
软烂的梨肉混合着有些甜腻的糖水，对文落川来讲倒是刚好。
“喜欢吗？”
楚奕辰少见地有些紧张。
“我…我，多加了一些糖。”
“会不会太甜了？”
文落川拉过他的手，没心没肺地笑一下。
“不会，我喜欢。”
只要抓着他的手。
那些低语似乎就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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