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心问:“你呢?”
“……那是另一个秘密。”
“不能告诉我吗?”
啊,他这是为难的表情吗?也不能算吧。张天心眼巴巴地看着他,心说,告诉我吧,好歹安慰我一下,当作一个奖赏……当作补偿,当作报酬,什么都行。
他听见自己说:“我应该也可以直接问男主的吧?他刚苏醒的那一阵,能告诉我他的本名,也应该能说出你的?”
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
张天心说不清自己刚刚脑子一热讲了些什么,威胁吗?肯定不能算啊,恳求吧,相当于某种“求求你了不告诉我我就死给你看”那种,总之希望玉维真能解读出这一层意思,他们难道不一直是同一边的吗?他难道不是从来站在他这边吗?
“玉闻。”
再一次。
再一次,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什么之前,两个字已经轻飘飘落下了。
“啊?”
“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对方狐疑道,“我不会重复第二遍的。”
“我听见了!我听了!”
张天心连忙强调道。
他真的只是下意识地反问而已!他们这种身体机能下降的社畜就是这样,不管是不是真的没听清楚先啊了再说,他两个耳朵都有听见。
可是这两个字就在口中,滑到唇边,没有出来。
“嘘。”
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
“名字,是最短的信标。”
玉维真说。
“这个世界中,不应当有第三个人说出口。”
本人可以,男主可以,天外来客不行——异常数据别迭代升级。
张天心怔怔地点了点头。
张天心拖着生命舱走了。
他省掉了男主从实验室爬出来的过程,按照宫修明的习惯直接安置好他,方便他一爬出来就过上他记忆里该过的好日子——说实话这么布置也蕴藏着他的美好期待,万一熟悉的生活环境能帮助对方恢复更完整的记忆呢?
他拒绝承认男主的脑容量和脑容物是从存档点刷出来那一刻就确定了的事实。
连续两天张天心都没回客卧休息,像守着鸡窝里的鸡蛋、产房里的产妇一样守在生命舱旁边。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焦躁。上一次……他有记忆的上一次,他明明记得,男主在回来的当天夜里就苏醒了,为什么这次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他还会醒吗?不至于醒都不醒就要重开了吧?如果不是生命舱显示一切生理活动正常,他几乎要强行掀开盖子查看他是否是一具活死人。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愿意深想——往最坏的那个情况去想。如果出了问题……如果出了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像一个真正的婴儿睁开眼睛,头脑一片空白,或者哪怕他想起自己是宫修明。
只是宫修明。
他们在这个世界就必须被按下终止键吗?
玉维真会回来结束这一切吗?
在这种可能性下,他简直要生出一股无从发泄的委屈——这完全不公平!
在沉静的深夜,在只有微微环境光的室内,他枯坐着,不知道在和谁生闷气。
也是他的耳朵,先于他的大脑,捕捉到了不合常理的动静。
这么大的动静他要是再反射性地问一声“啊”就有点不合时宜了。尖锐的、宛若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要比那种动静大百倍,造成的不适也强百倍。张天心咬紧牙捂住了耳朵,从沙发上弹起来,下一秒就因为久坐导致的腿麻一个踉跄,险些一头碰死在男主的生命舱上。
紧接着告警也如催命般疯狂地炸响了。
得,还担心玉维真亲手来处决他呢,自己先坚持过这个晚上吧。
张天心大体上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宫修明“出生”但没有出现在剧情点上,属于他的剧情自己找过来了。这下子不只是兄弟难逃一死,还有自己这个肉盾挡在外面呢!
“gskskivhhdhs启动紧急模式!给我开全景!”
他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人一着急语言系统好像也不受控制,不过这房子的保全措施好在是认他的,不至于大难临头了还把这对难兄难弟封成棺中人,一边告警一边透明度直线上升,借着屋外的环境光,张天心终于能看清是什么在试图攻击他们。
“哎西呀!”
张天心无助且震撼地骂了一句。
一颗头……一颗脖子非常长的头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和他看了个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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