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和V的动作很快。
将这对母子送进了最近的私人义体诊所。
至于为什么不去老维那，是因为老维的诊所下班的很早，而且昨天晚上老维已经加了个大班了，林恩还是觉得应该让他好好休息。
其次就是这个女人的原生身体似乎也支撑不住太长时间了。
“失血性休克，肺部穿透伤，多处骨折……”诊所的医生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胖子，他看了一眼伤者又看了看林恩和V，言简意赅地说道，“能救，但很贵。先交五千欧元的急诊押金。”
V本来想直接转身就走，却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林恩。
“怎么？”V问道。
“反正没啥事，而且你V大人也不缺这点钱吧。”
V白了林恩一眼，还是把账转了。作为夜之城的公司狗，她还是挺不理解林恩的行为的。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将三人的身影隔绝在外。
诊所外，冰冷的夜风吹过，带走了些许血腥味。林恩和那个刚脱困的少年并排蹲在诊所门口的台阶上，谁也没有说话。
V则双臂抱胸，单腿微曲，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
“来一根？”林恩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德洛曼”香烟，递了一根给旁边的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右脚的鞋尖，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地面，显示着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林恩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一口浓郁的烟雾，长长地吐向夜空。
旁边的少年似乎是被这股烟味刺激了一下，这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多谢你们了。刚才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
“小问题。”林恩摆了摆手，并不当回事，“我们只付了急诊的押金。后续的治疗和恢复，才是真正的大头。特别是你母亲那种未经改造的原生身体。”
在夜之城，直接更换义体远比治疗一具脆弱的肉身要便宜得多，但问题是穷人根本换不起质量优良的义体。
烟雾悠悠地飘到了V的面前。
“咳咳……”
V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皱起了眉头。
林恩这才想起身后的V，连忙起身也递了一根烟过去。
“我不抽。”V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看着林恩指间那明明灭灭的火光问道：“烟有什么好抽的？你不觉得呛吗？”
林恩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像V这种行事雷厉风行的女人，烟酒都应该是标配。
他收回烟，又吸了一口，认真地思考了一下V的问题。
“有什么好抽的……这还真不好说。”他顿了顿，缓缓开口，“可能是……劲儿大吧。能暂时压住心里的事。而且，现在抽烟甚至都没什么危害，肺坏了可以换，喉咙哑了也能修。既然没了后顾之忧，为什么不抽？”
林恩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V听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味他话里的意思。
就在这时，诊所的手术室大门被猛地推开。
那个中年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对着几人说道：“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子弹取出来了，内出血也止住了。但是后续的器官修复和生命维持，需要一大笔钱。请先补交两万欧元的治疗费用。”
蹲在地上的少年听到母亲情况稳定，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后续的费用，脸上又瞬间血色尽褪。
“我可以先看看她吗？”少年开口。
“不行，最便宜的套餐不包含探病。”
林恩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让他自己做决定。
好人可以做，但绝对不可以主动当好人。
“我马上回去准备钱！医生，你先去救她！”
“三个小时内结清，这是账单。”医生耸了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递给少年一张单子后转身又回了手术室。
“好！”少年说完便转身就跑进了夜色之中。
门口，又只剩下了林恩和V。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了。”V重新靠回墙上，恢复了她那副平淡的表情，“我们可以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题了。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林恩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就跟之前说的一样，我用一个假的中间人身份专门帮你完成一些公司不好做的活。”
“但是我得先说好，公司的活你转给我，利润由你那边过手，按难度大小收费，你的利润你自己扣一笔即可。同时我要后面从其他渠道接活的话，如果你没参与，只按初始股东给你份一成 ，而且你不能过多干预。”
“可以。”V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替公司里那些大人物干活，分寸很重要。而且退路你得提前准备好，这个假中间人的身份，并不是完全万无一失。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林恩回了一句。
他当然懂，眼下来说，利润分配已经足够，只要中间人的事业拉起来，肯定是可以源源不断地赚钱，更何况也不是说不能有合作的赛博朋克，后续一些简单的活可以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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