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了那面巨大的矩形长窗，在地板上投下了一片明亮的金色光斑。
这一觉，林恩和V都睡得格外安稳。
在这张柔软宽大的新床上，两人竟都没有丝毫认床的迹象，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林恩先一步睁开眼，感受着身边V平稳的呼吸，他轻轻起身，V几乎在同时也有了动静，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蓬松的头发在晨光下显得有些凌乱，却也多了几分慵懒的妩媚。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默契地一同起床，走进卫生间。
在同一个镜子前，用着同款的牙刷，简单的洗漱日常，却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变得不再那么单调。
片刻后，二人并肩站在窗前，迎着朝阳，舒展着身体。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窗外的夜之城也已经苏醒，地面上的人群如同蚁群般忙碌，赋予了这座超级都市蓬勃的生命力。
“杰克来消息了。”V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调出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将一条信息投影在半空中。
【妹子，和歌子已经在派人找那个卡特了，她说不会太久，应该今天就能有结果。】
“效率不错。”林恩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注视着窗外，“等杰克的消息就好。”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带着几分闲聊的口吻说道：“说起来，我之前的那个中间人马甲，也做得不错，在沃森区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先生’？”V答道。
“对啊。”林恩笑道。
“不过这段时间忙你的事情，好多中间人的单子我都没顾得上接。以前为了安全，接单我还会挑一挑，毕竟是假身份，怕在任务里跟人接触多了会露馅。不过现在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有了行为特征同步脸板，倒也没这方面的顾虑了，可以放心大胆地接单了。”
“等我们把詹金斯还有艾伯纳西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一起经营这个‘先生’的身份怎么样？其实中间人这个行当还挺赚钱的。我之前就是，一边当佣兵，一边当自己的中间人，直接赚两份钱。”林恩看着V，认真地提议道。
“听起来不错。”V赞许地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她的确缺钱。
就在这时，林恩的眼前却突然弹出来一道通讯请求。
是瑞吉娜·琼斯。
林恩没有避讳，当着V的面直接接通了通讯。
“林恩，你现在有空吗？有个活。”瑞吉娜的声音响了起来，直入主题。
“有空，你说。”林恩回应道。
“沃森区北区，靠近码头的一段废弃高架桥。有人目击那边发生了赛博精神病事件。NCPD派了人过去，但是半天了还没动静，估计是那帮胆小鬼害怕，不敢靠近。”瑞吉娜快速地介绍着情况，“任务目标你清楚，要活口。价格还是老样子。”
“好。”林恩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应承了下来。
挂断通讯，他看向V，发现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赛博精神病？”V挑了挑眉，“你还接这种高风险业务？”
在夜之城，赛博精神病是所有佣兵最不愿面对的敌人之一。他们往往拥有超乎常人的义体，却丧失了理智，悍不畏死，如同失控的人形兵器，对付起来极其棘手。更何况，瑞吉娜的要求，还是“活口”。
“赚钱嘛，不寒碜。”林恩轻松一笑，随即朝V发出了邀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就当是赚你佣兵生涯的第一桶金。”
“抓赛博精神病，还要活口，听起来是有点疯。”V的嘴角向上扬起，眼神没有丝毫畏惧。
V没有再多说，而是转身径直走进了那间被他们规划为武器房的独立房间。
“等我两分钟，我挑两把顺手的家伙。”
……
十几分钟后，两人驾驶着西猯，抵达了沃森区北部的工业区。
瑞吉娜所说的那段废弃高架桥，横亘在几片厂区边缘。桥下的道路早已被锈迹斑斑的铁围栏和混凝土路障封死，周围还堆放着一些周边工厂集装箱和巨大的工业储存罐，上面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
不远处的主干道上，偶尔有重型货车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尘土。
林恩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两人下车，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各自的武器和装备。
“看来NCPD的人确实来过。”林恩指了指地面上几道清晰的轮胎印，和被随意丢弃的警戒线。
他们没有走寻常路，而是选择从一侧相对低矮的桥墩处，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几个攀附跳跃，悄无声息地翻上了高架桥的桥面。
脚下，是龟裂的水泥路面，裂缝中顽强地钻出了一丛丛杂草。
废弃的车辆如同生锈的铁棺材，静静地停在路边。风从桥面刮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座城市的衰败而哀鸣。
两人没有急于深入，而是保持着警惕，一前一后，交替掩护着向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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