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 00:25)
何景亮的钛钢手表在腕间骤然震动,微型屏幕跳出电梯监控画面 ——22 楼的摄像头里,一个男人扯下黑色渔夫帽,露出染成亚麻色的短发。他穿着做旧的灰蓝色牛仔外套,内搭深紫色印花衬衫,磨损的衣角随意塞进破洞牛仔裤里,脖颈间挂着廉价的金属项链,乍一看像个四处游荡的嬉皮士。但他腰间若隐若现的战术腰带,以及手指无意识摩挲枪套的动作,还是让何景亮瞳孔骤缩。
“操!” 他低声咒骂,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火星。23 层的应急灯应声转为血色,走廊瞬间笼罩在诡异的红光里,广播系统开始循环播放电流杂音:“请注意,23 层电路检修,请勿靠近 ——” 沙哑的机械音混着滋滋电流,像极了老旧收音机里传出的亡灵低语。
话未说完,电梯井传来钢缆摩擦的锐响。何景亮看见监控里的男人突然抬头,那双眼睛 —— 即使隔着监控屏幕,也让他浑身发冷。眼尾细长,瞳孔在红光中收缩成锐利的梭形,带着猎手锁定猎物时的锋芒。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食指在电梯按键面板上快速敲击 —— 他识破了电路故障的谎言。
电梯门 “叮” 地打开,男人的马丁靴碾过走廊地砖,鞋底沾着的黑色砂砾蹭在复古花纹的地毯上。他摘下墨镜,露出眼尾的细长疤痕,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 2307 号房门口的摄像头。何景亮感觉后背发凉,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直击他的心脏。
与此同时,伪装成服务员的廖文辉正推着餐车从拐角出现,与男人迎面撞上。餐车上的银质托盘剧烈晃动,廖文辉 “哎呀” 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男人反应极快,一把扶住他的手臂,指尖在他腕间停留了半秒 —— 那是在确认是否携带武器。
“走路看着点。”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不耐烦。廖文辉低着头连声道谢,推着餐车匆匆离开,没人注意到他耳后的微型耳机闪过一丝红光。
房间内,林瑟曦和赵晓晓早已收到何景亮的警告。林瑟曦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穿透房门,在走廊上回荡。赵晓晓趁机钻进餐车底部,廖文辉加快脚步,推着餐车消失在消防通道。
男人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用肩膀撞开 2307 号房门。“所有人听令,控制监控室,封锁 23 层!” 他对着耳麦低声下令,身后立刻出现几个穿着酒店工作人员制服的身影,迅速分散开来。
浓烈的檀香混着纸钱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崔政赫瞳孔骤缩 —— 屋内一片狼藉,满地燃烧的黄裱纸在风中狂舞,火苗将整个房间映得血红。宋寅蜷缩在墙角,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 对不起... 不是我...”
崔政赫迅速找到墙上的消防装置,按下开关。白色的灭火泡沫喷涌而出,瞬间扑灭明火,浓重的白烟弥漫开来。烟雾中,一个白色身影若隐若现 —— 林瑟曦披着白色床单,脸上涂着惨白的颜料,发丝凌乱地垂落,赤着脚悬浮在空中(实则踩着隐藏的钢丝)。
饶是见过无数凶案现场的崔政赫,也忍不住后退半步。他伸手去摸腰间的配枪,却见那 “女鬼” 突然转头,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从敞开的落地窗灌入,满地纸钱和灰烬腾空而起,像无数只黑色的蝴蝶扑向崔政赫。他本能地抬手遮挡,再睁眼时,屋内已空无一人,唯有窗帘在风中疯狂翻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报告,监控室已控制!”“23 层所有出入口已封锁!” 耳麦里传来手下的汇报。崔政赫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弯腰捡起半张烧剩的纸钱,上面用朱砂写着 “宋允真” 三个字。
烟雾在灭火泡沫的气味中缓缓消散,崔政赫踩着满地狼藉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宋寅。男人的西装沾满纸灰,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活像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幽灵。他蹲下身子,皮鞋碾碎一块烧黑的纸钱,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宋先生,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宋寅的瞳孔在血色应急灯下扩散成诡异的灰蓝色,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漂浮着只有他能看见的鬼魂。崔政赫瞥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能量饮料易拉罐,金属表面还沾着冷汗凝成的水珠。他掏出紫外线笔一扫,罐体表面瞬间泛起幽蓝荧光,如同深海里致命的蓝珊瑚在黑暗中苏醒。
“果然是这东西。” 崔政赫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桌上剩下的几罐饮料 —— 正是最近广告铺天盖地的 “脉动之星”,号称能让运动者 “焕发无限活力”。他对着耳麦低声下令:“杨帆,带人过来,把这些饮料全部送检。”
这时,宋寅突然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颤抖,惊恐地望着空气:“你...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没害过人,求求你别来找我!” 他的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擦玻璃,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激起阵阵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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