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竞争…”ZENO痛苦地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苦涩的回忆,“我们…私下是很好的兄弟。一起熬通宵练舞,一起挤在便利店吃泡面,一起在宿舍天台畅想站在巨蛋开演唱会…” 他的声音哽住,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当那个位置只有一个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们都太想赢,太想证明自己…像着了魔。KK他…性子更烈,也更敏感。压力像山一样压垮了他。他开始整夜整夜失眠,焦虑得控制不住手抖,状态肉眼可见地垮掉…”
宋寅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练习生金字塔尖的残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将梦想与血肉一同碾碎的过程。
“公司…安排了心理医生。”ZENO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带着嘲讽,“医生给他开了药,说是缓解焦虑,帮助睡眠。KK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始吃…他以为那能让他重新站起来,赢过我…” ZENO的拳头骤然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身体因压抑的情绪而微微发抖,“可是寅哥!你不知道!我看着他吃药,看着他眼神一天天变得恍惚,看着他训练时即使吃了药也控制不住失误…我…我竟然…”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通红,蓄满的泪水终于决堤,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我竟然在心里…有过那么一丝恶毒的庆幸!我甚至…甚至希望他就这样垮下去!永远好不起来!因为那样…队长就一定是我的了!寅哥!是我!是我的嫉妒!是我的自私!害死了他!KK在练习室倒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看着他被抬上担架!看着他抢救室的门关上!他的手…就那么垂下来…我…我是凶手!” 最后两个字,他用尽力气嘶吼出来,随即被汹涌的呜咽淹没。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蜷缩在沙发里,肩膀剧烈地抽动,长久压抑的负罪感在这一刻彻底将他吞噬。
宋寅的心被狠狠揪痛。他起身,坐到ZENO身边,没有说空洞的安慰,只是伸出宽厚有力的手掌,稳稳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按在少年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掌心下骨骼的僵硬和肌肉的痉挛。这份痛苦如此真实,绝非作伪。
“ZENO,”宋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穿透力,“看着我。”
ZENO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神脆弱而迷茫。
“听着,孩子。”宋寅的目光深邃而坚定,直视着那双充满自我憎恶的眼睛,“想赢,渴望被认可,甚至在巨大的压力和诱惑面前,心里闪过那么一瞬间阴暗的念头…这都是人性。是活生生的人,在欲望和恐惧交织的悬崖边上,可能产生的、最真实的反应。这本身,并不可耻。” 他坦然地承认了人性的复杂面,没有虚伪的道德审判。
ZENO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但是,”宋寅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磐石般的坚定,“你告诉我,你当时有没有故意给KK错误的训练建议?有没有在他的药里动过手脚?有没有在背后散布谣言诋毁他、踩着他往上爬?”
“没有!绝对没有!”ZENO急切地摇头,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被误解的委屈,“我只是…只是在心里有过那种可怕的想法!但我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我甚至…在他状态最差、所有人都避开他的时候,偷偷给他带过他爱吃的紫菜包饭,陪他在楼梯间坐到天亮…我只是…只是没敢承认,我也害怕…害怕看到他好起来,害怕失去那个位置…” 他终于说出了心底最隐秘、最不堪的挣扎。
“这就够了!”宋寅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扶着ZENO肩膀的手用力按了按,传递着千钧之力,“你只是在内心经历过一场魔鬼的诱惑,但你最终选择了作为人的底线——善良和陪伴!KK的悲剧,根源在于公司无限度压榨的畸形环境,在于心理干预的失当甚至可疑,在于他自身性格的极端要强,也在于那些药物的潜在风险!而不是你心里转瞬即逝的念头!把不属于你的罪责背在身上,KK不会活过来!只会彻底毁掉你自己,毁掉Nebula,毁掉KK曾经珍视的一切!”
宋寅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ZENO混乱痛苦的心防上。他看着宋寅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坦诚、理解和强大的支撑力量,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名为“罪疚”的巨石,终于被撬开了一道缝隙。虽然痛苦和自责并未消失,但那种毁灭性的自我定罪感,在宋寅清晰有力的剖析面前,开始松动、退却。
情绪风暴稍稍平息后,ZENO下意识地从运动裤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星月LOGO的小巧铝盒。他打开盖子,里面是几颗五颜六色、做成精致星星形状的软糖。他熟练地倒出两颗,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仿佛那是维持他精神不崩溃的唯一能量来源。
宋寅的目光瞬间被那盒糖钉住了!星月LOGO?星星形状?一股冰冷的寒意如同毒蛇,瞬间从尾椎骨窜上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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