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 上午9:20 星河娱乐大厦61层 车宰昊执行总裁办公室)
六十一层,星河之巅。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外,东海市的繁华如同精致的沙盘模型铺陈开来,车水马龙如蝼蚁般在脚下穿行。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入,将宽敞到近乎空旷的办公室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辉。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松木家具的淡雅香气和恒温系统送出的、恰到好处的微风。
车宰昊站在办公室深处一扇巨大的苏绣屏风前。屏风上绣着意境悠远的山水,而在屏风旁,一个造型极简的黑色金属花架上,摆放着一盆开得正盛的蝴蝶兰。这盆蝴蝶兰堪称奇景——六十多朵硕大的、洁白如雪的花朵同时绽放,花瓣舒展如蝶翼,层层叠叠,形成一个令人惊叹的、充满生命力的花球,在阳光下折射出玉石般温润的光泽,与窗外冰冷的钢铁森林形成奇异而强烈的反差。
车宰昊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浅米色羊绒薄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测。他修长的手指正极其温柔地、近乎痴迷地抚弄着其中一朵蝴蝶兰娇嫩的花瓣,指腹感受着那丝绒般的触感。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屏风的阴影中,勾勒出一种优雅而危险的平衡。
就在这时,放在他身后那张价值不菲的黑胡桃木办公桌上的、一部没有任何标识的纯黑色卫星电话,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的蜂鸣声在寂静奢华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车宰昊抚弄花瓣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他没有立刻转身,依旧专注地看着眼前那朵盛放的兰花,仿佛那才是世间唯一重要的事物。电话固执地震动着,直到第三轮即将结束时,他才慢条斯理地转身,踱步到办公桌前,拿起那部冰冷的电话。
接通。没有问候。
一个压抑着暴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低沉而威严的男声,瞬间穿透听筒,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狠狠砸了过来:“车宰昊!你在搞什么鬼?!宋寅死了!吞了大量安眠药!就在他自己的公寓里!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车宰昊将电话稍稍拿离耳边,仿佛被那声音里的怒火灼伤。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茫然,目光依旧流连在那盆盛放的蝴蝶兰上。他用一种刻意放慢、带着点懵懂好奇的语调反问:“宋寅…死了?” 仿佛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同时,他的手指轻轻捻动,那片被他抚弄许久的花瓣,竟无声无息地从花萼上脱落,飘然坠落在光洁如镜的黑胡桃木桌面上。那朵花瞬间缺了一角,但在满盆的繁花簇拥下,这缺失显得微不足道。
“死了不正好吗?”车宰昊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不是吗,‘局长’?” 他刻意加重了那个称谓,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
电话那头被称为“局长”的男人显然被这种态度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强压的暴戾和更深的不安:“车宰昊!收起你那一套!现在不是玩火的时候!宋寅一死,表面看是把所有脏水都泼给他了,但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这太刻意了!会引来不必要的深挖!会坏了大事!”
车宰昊终于将目光从蝴蝶兰上移开,落在那片孤零零躺在桌面上的白色花瓣上。他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片花瓣,在指尖轻轻揉搓着,看着它娇嫩的肌理被碾碎,渗出一点汁液。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求知欲:“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局长’,我很好奇…宋寅不是被你们的人带去‘问话’了吗?按计划,他应该在某个看守所里,安分地等着把牢底坐穿,怎么…就突然回到家里,有闲情逸致吃安眠药‘自杀’了呢?” 他刻意强调了“问话”和“自杀”两个词,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们的计划里,可没包括让他‘以死谢罪’这一项。难道是…你们的‘问话’环节,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沉默如同实质,带着沉重的压力。几秒钟后,“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被戳破的狼狈和更深的忌惮,语速加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宋寅被截胡了!市局刑侦那边有人硬插了一脚,申请了‘暂缓羁押’!程序上挑不出毛病,我们的人只能按要求把他送回了住处!谁知道他…”
“截胡?”车宰昊打断他,指尖碾碎的花瓣被他随意弹开,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声音里充满了真正的兴趣,“哦?比起我这边的‘小乱子’,‘局长’,你那边好像…更热闹一点啊?连个嫌疑人都看不住,还被人在你的地盘上,把你的‘棋子’给弄‘丢’了?” 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傲慢和幸灾乐祸,“不过,我相信以‘局长’您的统筹能力和…深厚根基,这点小意外,应该不至于失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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