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8:40 加拿大 BC省 盐泉岛 某私人商业码头)
夜色如墨,咸湿的海风裹挟着引擎的燃油味和海水特有的腥气,弥漫在这个并不起眼的私人商业码头上。相较于公共渡轮码头的规整,这里显得更为杂乱和随性。
木质栈桥随着海浪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呻吟。几艘大小不一的快艇、渔船和私人游艇随意地系泊在岸边,随着波浪起伏。
大约二三十名旅客聚集在码头一侧的简易候船区,其实就是几排露天放置的长椅和几个巨大的木箱。
人群构成复杂:有刚从温哥华过来、脸上带着旅途疲惫但兴奋的游客,拖着行李箱准备入住码头附近民宿;也有刚从岛上离开、准备夜航返回温哥华的居民,神情放松。
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本地人,在等待接送货物或友人的船只。人声嘈杂,混杂着各种语言的交谈声、小孩的哭闹声和海浪拍岸的哗哗声。
凯尔(Kyle)、卡修斯(Cassius)、里奥(Leo) 三人混迹其中。
他们已经迅速更换了装束,褪去了深色外套,换上了符合码头氛围的休闲服装。
凯尔是一件灰色的外套,卡修斯是蓝色的冲锋衣,里奥则是普通的牛仔裤和夹克。他们看起来就像三个结伴而来、等船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朋友。
凯尔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比预想的人多。保持自然,按计划应对。”
卡修斯假装焦急地看了看手表,又望向漆黑的海面:“船怎么还没来?”
里奥则沉默地靠在一个木箱上,帽檐下的眼睛如同高速摄像机,冷静地记录着码头上每一个人的动作和所有可能的出口路线,肌肉处于一种看似放松、实则随时能爆发的状态。
突然,一阵不同于民用船只的、更为有力且规律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艘蓝白涂装、顶部闪烁着红蓝警灯的高速警务快艇,划破黑暗,以一个漂亮的急转停靠在码头空出的泊位上,艇身“RCMP”的字样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人群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和低语。
“警察?”“出什么事了?”
“旅游季例行检查吧…”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危机感瞬间提升,但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全套的假身份证明和应对盘查的完美说辞,甚至预演过各种突发情况。他们的身体姿态依旧放松,但内在的警觉已调到最高级别。
快艇上迅速下来一行人。正是大卫·科尔警长、刘波,以及四名身材魁梧、配备齐全的当地皇家骑警(RCMP)警官。
大卫警长面色凝重,一下船就低声指挥当地警员分散开,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 有秩序的控制住码头的主要出入口。
刘波则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候船区的每一个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条“大鱼”可能就藏在这片混乱之中。
“各位晚上好,例行安全检查,请大家配合,出示一下身份证件,主要是护照或驾照。”
大卫警长用沉稳的英语高声宣布,语气礼貌但不容置疑,“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大家太久时间。”
大部分旅客虽然感到意外,但看到警察态度专业,也普遍表示理解,认为是旅游旺季加强安保的正常举措,纷纷开始翻找证件。
检查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大卫和刘波分别站在队伍的两端,一名警员负责维持秩序,另外两名则在外围保持警戒,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的枪套附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刘波仔细地检查完前面一家五口的证件,目光投向下一对等待检查的男女。这一对组合立刻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男子身材异常高大健硕,目测超过一米九,即使穿着休闲的航海风格外套,也能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他有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个短髻,脸部线条硬朗,鼻梁高挺,碧蓝的眼睛在码头灯光下显得深邃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感。他身边依偎着一位娇小的女子,戴着口罩和宽檐帽,看不清面容。
“先生,女士,请出示你们的护照。麻烦您把口罩暂时取下一下,谢谢配合。”刘波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道,同时向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其稍加留意。
高大男子,纳尔逊·洛克菲勒 (Nelson Rockefeller)——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依言先递上了自己的美国护照,动作从容不迫。刘波接过护照,仔细查验。
护照是真的,防伪标识齐全,签证有效。信息显示:纳尔逊·洛克菲勒,职业是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艺术项目负责人。系统快速查询(通过警用终端),无任何犯罪记录。
刘波的目光随后投向那名女子。纳尔逊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示意女伴摘下口罩。
当口罩摘下的瞬间,刘波不由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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