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那不容置疑的威胁,像一道冰冷的屏障,暂时隔绝了来自经纪人杨丽和外部世界的压力。慈善晚宴的事情被无限期搁置,杨丽那边出乎意料地没有再强行催促,或许是阿沉上次展现出的那种不管不顾的疯狂让她有所忌惮。
公寓里恢复了某种程度的平静,但这平静更像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谢沉(主人格)依旧惊魂未定,对任何意外的声响都反应过度,像一只被猎枪吓破了胆的兔子。而阿沉,在短暂的沉寂后,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他不再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主卧,而是开始以一种更加……具有存在感的方式,介入苏念和主人格的日常。
他不再仅仅是冷眼旁观或出言讽刺,他开始提出要求,或者说,下达指令——针对苏念的指令。
“咖啡,不加糖。”他会坐在客厅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对着正在帮谢沉核对乐谱的苏念,用陈述句提出要求,仿佛她是专属他的侍应生。
“今天的报纸。”他会指着门口地上送来的晨报,示意苏念去拿。
甚至,在苏念为谢沉准备舒缓安神的薰衣草茶时,他会突兀地开口:“我也要。”然后在她看过去时,又别扭地补充一句,“……随便什么都行。”
他的要求琐碎而带着明显的试探与标记意味。他在用这种方式,一遍遍地确认苏念的“可用性”和“服从度”,试图在她身上打下属于他的烙印,与那个只会依赖和哭泣的“废物”区分开来。
苏念对此心知肚明。她没有拒绝这些看似无理的要求,总是平静地完成,仿佛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但她也不会过度迎合,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的专业距离。这反而让阿沉有些无所适从,他的试探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预期的反抗,也得不到渴望的臣服,只有一片令他烦躁的、看不透的平静。
谢沉(主人格)则对阿沉这种“入侵”感到更加不安。他像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小动物,更加寸步不离地跟在苏念身边,用那种湿漉漉的、充满依赖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苏念是他唯一的避难所。两个人格之间无声的拉锯战,围绕着苏念,以另一种形式悄然展开。
这天晚上,苏念准备离开公寓。谢沉(主人格)照例将她送到门口,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即将独自面对漫漫长夜的恐惧。
“苏助理……明天……您还会早点来的,对吗?”他小声地问,几乎成了每天告别时的固定台词。
“会的。”苏念一如既往地给予肯定的答复,这似乎能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就在她转身准备开门时,主卧的门开了。阿沉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昏黄的廊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明天,”他看着苏念,声音在寂静的玄关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点酒回来。”
苏念动作一顿,转过身看他:“你的手伤刚愈合,不建议饮酒。”
阿沉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邪气:“死不了。还是说……”他目光扫过一旁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谢沉,语带嘲讽,“你只操心那个废物的身心健康?”
“我关心的是‘谢沉’的整体健康。”苏念纠正道,“包括你。”
阿沉的眼神微微一动,像是被这句话里的某个词取悦了,又像是被冒犯了。他哼了一声,没再坚持要酒,却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那陪我下盘棋。”
不是询问,是陈述。
苏念看了一眼时间,不算太晚。“可以。”她答应了。与阿沉进行这种需要专注和策略的互动,或许能更好地了解他的思维模式,甚至可能找到沟通的新途径。
谢沉(主人格)看着苏念脱下刚刚穿上的外套,跟着阿沉走向客厅的棋桌,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黯淡地、一步三回头地挪回了自己的客卧。
棋盘是国际象棋,黑檀木和白枫木打磨的棋子,触手冰凉沉重。阿沉执黑,苏念执白。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急躁冒进,落子沉稳,甚至带着一种与他暴戾外表不符的冷静和算计。棋局在沉默中进行,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你不好奇,”阿沉移动了一个“车”,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杨丽为什么那么怕我吗?”
苏念移动“后”进行防守,面色平静:“略有猜测。”
“哦?”阿沉挑眉,似乎来了兴趣,“说说看。”
“大概在你刚出现不久,或者在某次重要的公开场合,你做过一些……超出她控制和理解范围的事情。”苏念分析道,“让她意识到,你不仅仅是‘谢沉的情绪问题’,而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并且真的会不计后果付诸行动的危险因素。”
阿沉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满意和残忍:“猜得差不多。一次所谓的名流晚宴,有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试图灌那个废物酒,还想动手动脚。”他拿起黑色的“马”,跳过一个格子,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冰冷如霜,“我当着他所有朋友和合作伙伴的面,把他的手按在碎冰桶里,告诉他,再碰‘我们’的东西,下次按碎的就是他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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