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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用了更可疑……”苏念心力交瘁。她靠在冰冷的玻璃墙上，望着窗外被扭曲的城市夜景，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这种每分每秒都需要计算、需要伪装的生活，比任何直面刀枪的世界都要消耗心神。
她开始怀疑，自己那个“用谎言换取喘息”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她是否正在将自己拖入一个更绝望的深渊？
就在她意志最为消沉的某个深夜，她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带着痛苦意味的闷哼。
她猛地惊醒，循声望去。
谢沉依旧坐在他的“王座”上，单手撑着额头，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周身的气息极不稳定，时而冰冷如初，时而又隐约泄露出几丝属于其他世界的、混乱的波动——那是仙君的孤高，是血族亲王的厌世，甚至是电竞大神那略带委屈的执拗……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更强大的黑暗本源强行压下，但苏念捕捉到了！
初步融合体……并没有被完全消化吞噬！那些碎片的影响，如同无法彻底清除的病毒，依旧潜伏在他体内，在某些时刻（比如他精神松懈时）会悄然浮现！
这个发现，像一道微光，刺破了苏念心中浓重的绝望。
她之前所有的表演，都建立在谢沉是一个“完整且稳固”的疯狂个体基础上。但现在看来，他并非无懈可击。吞噬带来的力量提升是巨大的，但同时也引入了新的、不稳定的变量。
那些她曾付出过真情实感去对待的“侧面”，或许……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们成了埋藏在这块寒铁内部的裂痕。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型。
第二天，当谢沉再次将一杯她曾在仙侠世界表示过喜欢的、带着清冽竹香的花茶推到她面前时，苏念没有像之前那样礼貌地道谢并小口饮用。
她抬起头，没有刻意伪装温柔或怀念，而是用一种带着几分探究、几分了然的清澈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深邃的眼眸。
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谢沉，”她说，“你现在给我这杯茶……是‘你’想给我，还是‘你们’想给我？”
一瞬间，房间内空气凝固。
谢沉握着文件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他抬起眼，看向苏念，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静审视，而是骤然掀起了冰冷的风暴，带着一种被戳穿核心秘密的、极致的危险。
墙壁上淡蓝色的能量纹路发出不安的嗡鸣。
苏念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在玩火，在赌桌上押下了最后的筹码。
她看着他眼中翻涌的黑暗与那一闪而过的、属于其他碎片的混乱光影，知道自己赌对了方向，却也……彻底激怒了这头凶兽。
“你，在试探我？”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周身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水般向苏念涌来。
驯兽师的赌局，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
（第15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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