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由来只闻新人笑,几时听得旧人哭?可本宫……凭什么要做那被弃的旧人!”
不甘如同藤蔓,死死缠绕住她的心。
她不懂朝堂上那些翻云覆雨的手段,也没有慕卿璃那狐媚子勾魂摄魄的容色。
但她有与萧凛共度的少年时光,有他们血脉相连的儿子——这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
她深知如何撩动萧凛心底那点愧疚,如何用过往的温情和幼子的牵绊,让他心软。
“玉霞,磨墨。”
她的声音沉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娘娘……”
玉霞捧着墨锭,望着案前太子妃单薄而挺直的背影,眼中满是忧虑,“您已抄写了一整日,眼瞧着都三更天了,您……您歇息片刻吧?”
她虽然已深知主子温和外表下的冷漠偏执与骄傲。
此刻见主子被太子如此责罚,纵然主子待下严苛,心头也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与不忍。
宋昭华对她的劝谏置若罔闻,径直抽出一张洒金花笺铺于案上,提笔蘸墨。
玉霞心知再劝无用,只得低低应了声“是”,屏息凝神,手腕沉稳地研磨起来。
墨锭与砚台相触,发出细微而规律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这次,她并非续抄那枯燥的《女德》。
微颤的笔尖悬于纸上,酝酿着另一种无声的战役。
片刻后,她落笔,簪花小楷依旧清秀端丽,却因用力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罪妾昭华惶恐百拜,敬禀太子殿下足下:
禁足静思,如坠冰窟,始知妾身言行悖谬,触怒天颜,罪孽深重。口出狂言,惊扰宫苑清宁,实乃妾愚顽不堪,轻狂无状,万死难赎其咎。
殿下严惩,乃正宫闱纲纪,妾俯首领受,不敢有怨。
日课《女德》,字字警心,不敢稍懈。
然…… 更深漏断,寒雨敲窗,孤影茕茕之际,旧事忽如潮涌。
尤忆少时端午将近,妾顽劣无知,私入紫麟山,不幸遭毒蛇噬啮,命悬一线。彼时千钧一发,若非殿下奋不顾身,驱蛇相救,更亲负妾身疾奔太医院……妾早已命丧黄泉,骸骨成尘。
殿下救命深恩,如山如海,妾刻骨镂心,无时敢忘。
今妾身陷囹圄,自知罪愆难赦,岂敢奢求殿下宽宥?
唯念稚子瑄儿,年幼失恃,久不见亲娘,恰逢端午蛇虫肆虐之时,妾忧心如焚,于禁中亲手缝制避毒香囊一枚,针脚粗陋,难登大雅,唯此心一片。
伏乞殿下垂怜,念稚子无辜,将此微物转交瑄儿,佑其平安。
妾身虽困于方寸之地,然神魂所系,日夜祷祝,唯愿殿下圣躬康泰,瑄儿无灾无难,长乐未央。 临书涕零,不知所云。伏惟殿下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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