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馨怡知错了!是馨怡糊涂,听信奸人挑唆,御下不严,才做出此等错事!请娘娘责罚!馨怡甘愿领罪!”
皇后闻言,脚步顿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她就喜欢这般不太聪明却识时务、懂得权衡利弊的人。
她转过身,声音恢复了一宫之主的威严,不大,却足以让庭院中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则赏罚需分明,错了便是错了。”
来人——庶妃柳氏御下不严,纵奴行凶,即日起禁足漪澜殿思过,即刻带去凤仪宫小佛堂跪至天明,罚抄《心经》十遍、《宫规》十遍,以示惩戒!”
皇后凤驾正欲起行,一行人簇拥着转身,华贵的裙裾在荒芜的庭院中划开一道突兀的流光。
就在此时,皇后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落在了依旧跪在冰冷青石板上的杜锦欣身上。
暮色为那张与故人极为相似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皇后心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此女身世微妙,背后牵扯甚多,而近日太子对她的态度,似乎也隐约有了不同以往的松动。
男人于女色之上,心思总是难以捉摸,易被动摇。
然而,皇后想起某些隐秘的梦境与警示,那刚被撩起的心思又被按捺了下去。
暂且再看一看吧。
若真是个安分守己、懂得进退的,予她几分机会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后宫从来不是一枝独秀之地,需得百花齐放,雨露均沾,方是长久平衡之道。
杜锦欣自皇后踏入漪澜殿起,便一直屏息凝神,暗中观察着一切动静。
见皇后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她立刻垂下眼帘,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怯懦却清晰地说道:
“今日……今日都是锦欣自己不当心,脸上这伤是妾身擦拭器具时不小心被碎瓷划到的,不过是小伤,过两日便能愈合,实在无需惊扰太医署……”
皇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她原以为此女会趁此机会哭诉委屈,求她做主,却没料到竟如此“识趣”,主动将事情揽下,全了各方颜面。
她微微颔首,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是个明白人。”
这话轻飘飘的,却是一种无形的认可。
她转而吩咐:“锦夕,去将本宫妆奁中那瓶御赐的玉露膏取来,赐予杜侍妾。女儿家的脸面最是紧要,悉心养护着,万不可落了痕迹,否则日后……还如何侍奉太子殿下?”
杜锦欣心中骤然一松,几乎能感受到一种澎湃的畅快。
她深深叩首:“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不再多言,凤驾迤逦而去。
直到那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墙尽头,杜锦欣才缓缓直起身。
指尖轻轻触碰脸上那抹微热的刺痛,心底却是一片清明冷静。
太子的态度已悄然转变,皇后方才的举动亦透露出试探与初步的接纳,加之小皇子瑄儿与自己日益亲近……
来日方长。
她所求之事,未必不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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