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是柳馨怡从府中带进宫的两个大丫鬟。
自柳馨怡被送往太庙后,漪澜殿便如同被遗忘的角落,无人问津。
直至今日,皇后审阅拟定妃嫔位份的名册时,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位正在太庙“祈福”的庶妃,忙亲自向太子说情,这才连夜派人将她接回。
然而,在太庙清冷梵音中“祈福”七日的柳馨怡,非但未曾获得丝毫涤荡与平静,反而在往日那份刻板的严苛之上,更淬炼出了一抹幽深的狠厉与怨毒。
刚回到凄清孤冷的漪澜殿,寝殿内便猛地传出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紧接着是柳馨怡嘶哑而压抑的怒骂:
“贱人!都是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若非是她,我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难道就只因我比她晚入宫几日吗?!”
柳嬷嬷挨了那三十大板后,虽将养了些时日,行动仍有些不便,伺候人更是勉强。
但一听说柳馨怡深夜归来,仍是挣扎着前来伺候。
眼见自家主子消瘦憔悴、形销骨立,还受着这般天大的委屈,她心里如同刀绞般难受。
她刚为这位主子代受过,深知祸从口出的厉害。
此刻虽觉让主子发泄出来或许更好,却更怕她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出什么授人以柄的狂言妄语,再招来祸端。
“娘娘,老奴知道您心里苦,委屈大了去了!”
她忍着身上的痛,上前低声劝慰:
“可您常教导奴婢们,要懂得来日方长啊!那位……那位主子,听闻明日便要正式册封为皇后了!”
她硬生生将已到嘴边的“贱人”二字咽了回去,换上了敬称,那顿板子让她对“祸从口出”有了刻骨的认识。
柳馨怡闻言,像是被骤然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跌坐在冷硬的榻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滔天的不甘,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她?她竟成了皇后?她慕卿璃何德何能?!更何况慕家与殿下本就……她如何配得上这中宫之位?!”
柳嬷嬷见状,忙继续劝道:
“娘娘,您常常教导奴婢们,莫要争一时之长短啊……依老奴这双浊眼看,她不过是眼前风光罢了。
这往后宫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人多眼杂,是非也就多了,发生点什么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万一……万一这位是个福薄命浅、承受不起这天大恩荣的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馨怡听着嬷嬷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眼中的绝望与疯狂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
她微微沉吟片刻,竟真的从方才的失态中缓缓转圜过来,脊背重新挺直,语气也恢复了往日那种带着刻板冷静的腔调:
“嬷嬷说得对。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子嗣……子嗣才是这后宫立足的根本!
只要她没有子嗣,只要我能诞下皇嗣,她即便顶着皇后的尊荣,也不过是个空架子!
我为殿下苦守了这么多年,既能熬没了前头那位,自然……也能熬得死她!”
柳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眼中重新燃起的、那簇名为野心与仇恨的幽暗火焰,终于长长地、隐晦地松了口气。主子能重新振作,懂得隐忍谋划,她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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