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左侧,周亚夫营地内。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莫雪鸢走到离周亚夫帐篷不远不近的位置,抱着膝盖蹲下来,开始低声啜泣。
她的哭声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足以让警觉的人听见,又不至于惊动其他人。
周亚夫是军人,且武功高强,几乎在雪鸢哭出声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迅速翻身而起,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侧耳细听。
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刻意压抑着,却又忍不住泄露出来。
周亚夫心生疑窦,放轻脚步,循声靠近。
月光下,莫雪鸢单薄的身影蜷缩在一块石头旁,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格外可怜。
周亚夫眼神一凛,突然出手,一掌拍向她的后心!
莫雪鸢早有防备,却佯作不知,依旧低头啜泣,直到掌风几乎触及她的衣衫,她才“惊慌”回头,慌乱间脚下一滑,整个人吓得跌坐在地,脚踝“不慎”扭了一下,疼得眼泪汪汪。
她毫无防备,反应迟钝,不似习武之人,周亚夫及时收了手。
莫雪鸢抬眸看向周亚夫,眼中满是惊惧和委屈,“周将军?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周亚夫见她疼得脸色发白,心中略感愧疚,毕竟是自己想试探她会不会武功突然出手才害她受伤。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姑娘,你没事吧?”
莫雪鸢眼眶微红,却摇了摇头:“没事。”
她试着站起来,却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动不了。
周亚夫朝她伸出手道:“姑娘,我扶你起来吧。”
莫雪鸢泪眼盈盈,怯怯地把手放进他掌心,她指尖微凉,带着轻微的颤抖。
周亚夫本没多想,只是单纯想扶她起来,可被她这眼神看得莫名不自在,拉她的力气大了几分。
莫雪鸢“没站稳”,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周亚夫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莫雪鸢已经慌乱地推开他,结果又“牵动”了脚伤,疼得“哎哟”一声。
周亚夫耳根微热,连忙帮她稳住身形:“姑娘,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帐篷吧。”
莫雪鸢摇摇头,语气低落:“窦姑娘和慎儿都睡了,我这样回去会吵醒她们的……”
周亚夫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总不能把她带回自己的帐篷,可放任她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也不是办法。
雪鸢一副不愿他为难的样子,小声道:“不麻烦周将军了,我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歇歇说不定就好了。”
她如此懂事,周亚夫反倒更过意不去,扶着她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道:“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雪鸢目送他离开,眼神复杂。
周亚夫步伐极快,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膏回来了。
莫雪鸢接过药膏,道了谢,便卷起裤腿,露出红肿的脚踝,随手抹了些药膏上去。
周亚夫站在一旁,看着她只是随意涂了两下,眉头皱得死紧:“你这样不行,明天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莫雪鸢抬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应该……没关系吧?”
周亚夫看不过眼,直接蹲下身,从她手中拿过药瓶,倒了些药膏在掌心搓热,而后握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拧,帮她复位。
雪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咬着唇没喊出声,只是眼眶更红了。
周亚夫松开手,道:“复位了,这样好得快些。”
莫雪鸢眨了眨眼,泪珠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谢谢将军……”
周亚夫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问出了最开始的疑惑:“你为何一个人在外面哭?是想家了吗?”
莫雪鸢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慎儿告诉我,前些年家里遭了灾,父母都去世了,她借住在亲戚家,寄人篱下,过得十分艰难……我一想到明日我们启程之后,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心里就难受,可我又没什么办法……”
周亚夫不语。
莫雪鸢轻叹一声:“我不该对将军说这些的,是我多嘴了,将军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懂奴婢的苦楚。”
说着,她又落下泪来。
周亚夫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他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军旅生涯让他习惯了冷硬处事,而他又有职责在身,不得不对吕后赐的家人子严加防范。
可眼前这个姑娘,看起来单纯柔弱,毫无心机,明明自己处境艰难,却还惦记着妹妹,他自己也是有妹妹的人,自然能体会这种心情,也就难免有些动摇。
更何况,安陵容的出现虽是巧合,但她非要同自己来营地也确实蹊跷,与其让她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进入代国,倒不如放在薄太后眼皮底下盯着,更为稳妥。
他强行说服了自己,便开口道:“你想让她跟着你吗?”
莫雪鸢一愣,不可置信地抬眼:“将军……”
周亚夫语气平静:“等到了代国,我会禀明薄太后,若她同意,你妹妹便可同进王宫,与你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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