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右侧,韶景轩内。
聂慎儿沐浴完毕,换了一件浅青色的寝衣坐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条柔软的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脑海中仍回响着卫临的话:“端妃娘娘的脉象显示,她曾一次性服用过大量的红花,剂量之大,足以摧毁女子根本。”
端妃不可能自己主动喝下伤身的药物,红花味重,若只是误食,绝不可能一次性吞下那么多。
那么,是谁骗她喝的?
又或者……是谁逼她喝的?
聂慎儿指尖一顿,思绪逐渐清晰。
眼下看来,合宫里只有华妃对端妃恨之入骨。
可端妃为何不反抗?
她正思索着,外间传来菊青行礼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雍正的声音比平日松弛些许:“你们小主可在屋里?”
菊青恭敬答道:“回皇上,小主在的,只是小主刚沐浴完,可要奴婢先进去通报一声?”
雍正并未停步,“无妨,随意些即可。”
话音未落,珠帘便被掀起,雍正已然走了进来。
聂慎儿早已听见动静,迅速调整好神色,像是才发现他来,慌慌张张要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雍正一把托住她的手肘,牵着她坐回软榻上,目光扫过她半湿的发丝,问道:“怎么下午就沐浴了?”
聂慎儿坐好后继续擦拭头发,笑道:“天太热了,臣妾沐浴一番能凉快些。”
雍正见她发尾仍滴着水,便从一旁取过另一条干布巾,动作轻柔地拢起她的发尾,自然而然地替她擦拭起来,语气略带责备:“屋里放了这样多的冰,还不让宫女替你尽快擦干头发,小心头疼。”
聂慎儿偏头看他:“臣妾火气大,不多放些冰可熬不过暑气。”
雍正低笑一声,手上动作未停:“你火气的确大,胆子也大,敢当着那样多人的面给老十难堪。”
聂慎儿摆出一副率直的模样,气愤道:“是敦亲王太过分了,借着贬损莞姐姐指桑骂槐,分明是对皇上不敬!一个是臣妾的好姐姐,一个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可忍不了!”
她说完,才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雍正,眼中带着忐忑:“臣妾……臣妾是不是说错话了?”
雍正板起脸,故意吓她:“这会子知道怕了?朕看你是恃宠而骄。”
聂慎儿缩了缩脖子,睫毛轻颤,声音细若蚊呐:“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
雍正终是绷不住笑了:“朕若真生气,来韶景轩的就不是朕,而是传旨的苏培盛了。”
聂慎儿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嗔怪道:“夫君怎么吓臣妾?”
雍正眼中笑意更浓,竟对她解释道:“你今日做得很好,只是朕晚上有旁的事,不能陪你,所以才抽空来看看你。”
聂慎儿故作俏皮地问道:“皇上晚上是要去看莞姐姐,还是华妃娘娘?”
雍正虚点她的额头:“朕的行踪都要让你这小女子看穿了?”
聂慎儿古灵精怪地歪了歪头:“臣妾可不敢揣测君心,只是今日在九州清宴,莞姐姐舞跳得好,华妃娘娘诗吟得好,所以才有此一问。”
雍正听她提起今日曹琴默设的局,愈发觉得她这样的性子难能可贵,“你的笛吹得也很好,何必妄自菲薄?宫中还未有人能和十七弟的笛一较高下,你是头一个。”
聂慎儿高高兴兴地受下了夸奖:“那臣妾给夫君再吹一曲?”
她的发梢不再滴水,雍正放下布巾,眉宇间浮现倦色:“不忙,朕近来处理政务有些累了,昭卿再唱一遍上回的童谣给朕听,可好?”
聂慎儿柔声应道:“夫君有命,臣妾自当遵从。”
她起身去点了一支安神香,袅袅青烟在室内升起,带着清浅的檀木香气。
她又抱了两只棉花软枕,让雍正靠得更舒服些,随后跪坐在他身侧,抬手替他轻轻揉按太阳穴,嗓音轻柔地唱起了那首江南童谣。
安神香的气息与聂慎儿身上未散的水汽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雍正鼻间。
她的歌声温软绵长,渐渐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雍正闭着眼,呼吸变得均匀,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聂慎儿并未因为他睡着而停下,歌声依旧低低地萦绕在室内,直到一个时辰后,雍正从浅眠中醒来。
他睁开眼,发现聂慎儿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素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手臂,哼唱着歌谣的尾调。
雍正动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嗓音微哑:“朕睡了多久?昭卿怎么不停下?”
聂慎儿停下哼唱,探头瞧了一眼钟漏,“才一个时辰,离晚膳还有段时间,夫君不再睡会儿吗?臣妾唱歌给夫君听,不累的。”
雍正坐起身,揉了揉眉心,语气温和:“在你这里,朕很安心,已经休息好了。”
聂慎儿懂事地说道:“臣妾能帮到夫君就好。”
雍正凝视着她:“你当然能帮,你这张嘴,既能替朕出气,又能哄朕安眠,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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