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左侧,重华殿内。
听到窦漪房温声询问,安陵容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姐姐,没什么,不过是殿下新得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宫女,正急着要向姐姐讨封赏呢。”
刘恒头皮发炸,几乎从原地弹起,三步并作两步绕到窦漪房的另一侧坐下,急切地想要解释,手臂下意识地伸向妻子,却被安陵容一记冷眼钉在原地。
他屁股刚沾到软垫,安陵容已抢先一步,手臂强势却又轻柔地揽过窦漪房的腰,带着她整个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刻意与刘恒拉开了距离。
她抬起眼帘,眸光清冷地扫向一脸尴尬的刘恒,没好气地呛声道:“殿下过来是有何吩咐吗?是让臣去查查那宫女的家世背景,还是让臣替殿下安排,今晚便召她侍寝?”
“慎儿!”刘恒被这话噎得喉头一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俊朗的面庞涨得微红,迎着窦漪房疑惑的目光,只觉得百口莫辩,心中叫苦不迭。
他狠狠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安陵容一眼,才忙不迭地解释,“漪房,你别听慎儿胡说!是母后前些日子送来的宫人中的一个,方才在外殿打翻了烛台,我不过问她几句话罢了。”
窦漪房虽未亲眼见到外殿情形,但看两人神色,也知绝非“问几句话”那么简单。
她唇角微弯,声音依旧温柔,“太后娘娘送来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是怎样的佳人,竟能让我们慎儿都夸一句‘才貌双全’?”
她的语气听起来颇有几分酸味,但是在为谁发酸,却不好说。
安陵容没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只以为姐姐是在为刘恒可能生出别样的心思而吃味,更是心疼,轻握住她的手,轻描淡写地道:“姐姐说的是,确实是位妙人。
不仅生得一副好容貌,更难得的是心思玲珑,见殿下为银钱之事烦忧,便献上了一条‘刻碑留名、宫中赐宴’的妙计,替殿下解了燃眉之急呢,如此善解人意,聪慧可人,殿下心生怜惜,也是常理。”
刘恒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他知道安陵容这是故意在窦漪房面前给他上眼药,可偏偏她说的又全是事实,他竟无从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道:“漪房,那宫女所言,不过是些投机取巧的法子,未必可行,我已让她退下了。
况且她有此等见地,只怕来历有问题,所以我才依着从前的伪装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万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心中忐忑,正欲再搜肠刮肚地补充几句保证之言,生怕在窦漪房心中留下丝毫芥蒂。
窦漪房却伸手轻点了点别宫设计图上一处标注为库房的位置,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殿下,臣妾先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臣妾有一法子,可以解银钱之困,殿下想不想听?”
刘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银钱之事是当前头等大事,他正色道:“漪房有何妙计?”
安陵容也收敛了方才的针锋相对,好奇地望向姐姐,想知道她能想出什么更高明的办法。
窦漪房扶着案几边缘,缓缓起身,她绕过案几,走到刘恒与安陵容的对面,方才回转身,裙裾微漾,风华顿生,“可以从军中找几个懂匈奴话的士兵,假装成匈奴劫匪,搜刮两家的财产。
到时候城中富户必定会胆战心惊,把财物清点运出,想换个更稳妥些的地方存放,之后,殿下再派人说国家征收,许以小小的利息,试想,有哪个地方比国库更安全?而且还有利息可以收,何乐而不为呢?”
刘恒抚掌,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彩,“好,这个办法好。”
他略一迟疑,脸上露出些许赧然,“只是,他们会不会觉得本王太缺德了?”
窦漪房垂眸看向他,笑意盈盈,“殿下筹谋大事,还怕别人说你缺德吗?”
安陵容崇拜地仰望着似乎在闪闪发光的窦漪房,那点因贾请而生的不平之气,也随之烟消云散,她顺着窦漪房的思路往下想,思量着开口道,“殿下想不被骂缺德,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恒见安陵容主动开口,心头一喜,慎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现在肯给他出主意,定是知道他所言属实,气性也已经过去了,便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还请聂大人不吝赐教。”
安陵容从容道:“姐姐之计,重在取‘财’,乃是上策,但可以从他们身上索取的,并非只有金银。
那些富户豪商,家中谁不囤积着大量的物资?陈年的粮食、积压的布匹、乃至各类一时用不上的药材,这些东西堆在库房里,年年损耗,还要耗费大量人力看管盘点,实是他们的负累。
殿下可以下一道王令,言明为彰显代国商贾对太后娘娘的孝心,特此募集各家囤积的各类物资,凡愿意捐出物资的,便可按其价值,在功德碑上刻下名字和捐资数目。
如此一来,他们既得了清除库存,减轻负担的实惠,又博得了忠孝仁义的美名,正是名利双收,那些精明的商人,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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