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左侧,重华殿内。
三人一起用完晚膳,安陵容拿起一方素净的绢帕擦了擦嘴,与莫雪鸢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默契地搀扶着窦漪房从案前起身,走到被绑在柱子上的贾请面前。
莫雪鸢手下得重,贾请还未醒转,依旧昏迷着。
安陵容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取出一枚银针,扎在贾请头上的一处穴位上,银针捻转,不过瞬息,贾请眼睫剧烈颤动,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吟,悠悠醒转。
颈后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待看清眼前的形势,她心中骇浪翻涌,面上却堆砌起无尽的惶恐与委屈,泪水迅速盈满那双妩媚的狐狸眼。
“娘娘……娘娘!”她挣扎着,试图扭动身体,却发现捆缚得极紧,只得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声音哀切凄婉,“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惩罚奴婢,请您告诉奴婢,奴婢一定改,求求您,放了奴婢吧!”
她生就一副绝色容貌,此刻泪盈于睫,哀哀求饶,这副凄楚的模样极易激起男子的保护欲与女子的同情心。
可惜,她面对的是历经两世沉浮、心硬如铁的安陵容,刀尖舔血、冷面冷心的莫雪鸢,和虽心怀仁善却绝非愚钝的窦漪房,三人神色平静,根本不为所动。
安陵容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将你背后之人的身份说出来。”
贾请心脏一缩,要是真的说了,焉有活路在?
她面上愈发惶惑,不住地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大人,奴婢没有,奴婢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求求大人和娘娘放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娘娘……”
安陵容似是厌倦了她的表演,不再看她,反而慢条斯理地解下腰间的长命锁,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她侧过头,看向身旁抱臂而立的莫雪鸢,“雪鸢,你抓到那个小子时,是什么情形?”
莫雪鸢配合地胡诌道,“那小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倒是勤学,我抓到他时,他还在灯下抄书苦读,真是用功。
我告诉他,他姐姐有危险,他就立马跟着我走了,嘴里还不停念叨,说一定要把姐姐救出来。”
贾请心脏抽痛,却不能表露分毫,装傻充愣地继续求饶,“求大人开恩,放了奴婢吧,奴婢往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娘娘……”
安陵容仿佛没听见她的哀求,仍看着长命锁,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他既然这么喜欢读书,就砍掉他的手指吧。”
贾请被捆在身后的手陡然攥紧,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威胁,是逼供的手段,安陵容不会真的对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可她却抑制不住地恐慌。
安陵容犹嫌不够,压低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补充道,“别一下子砍完了,要一根一根地砍,每次等他伤好些了,适应了,再砍下一根,让他知道,这辈子,他别想再拿书握笔。”
这法子实在阴狠毒辣,别说是贾请,连莫雪鸢都有几分震惊,窦漪房始终沉默地看着安陵容,眸色深沉复杂,但并没有出言制止,她相信慎儿做事自有分寸。
贾请惊骇欲绝,她自认身负天授之才,却命途多舛,自幼父母双亡,带着幼弟寄人篱下,看尽白眼,受尽欺凌,能不能吃上一口热乎饭都得看人脸色。
她不甘心就此沉沦,拼了命地想寻求一条出路,村中遇匪,她主动为惶惶无措的村民们出谋划策,成功捉拿了贼人。
可村民们得了她的计策却不领她的情,还抢走了她的功劳,让里正蠢钝如猪的儿子得了县令青眼,得以被推举去衙门里担任一个小官。
她不服,凭着一口气找上县衙,却连门都进不去,在门口苦守了一夜才终于见到县令,那昏官却不信她一个女子能有此才能,还贪图她的美貌,要将她收为小妾。
她心头的怨愤无处发泄,假意应允,入门后将县令后宅搅得天翻地覆,让他屡误公务,遭到上官申斥,县令不想丢了官,试图挽回上官心意,她便“好心”提议,让县令将她献给郡太守。
路上,她设计出逃,故意闯入一支仪仗显赫的队伍……从那天起,她的命运才有了转机,得以学习香道、相术,才能也有了可以施展的地方,她视那位救了她,给她新生,许她施展才华的恩人如再生父母,发誓永不背叛。
可是……阿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 亲人,幼时饿得奄奄一息也要将最后一口饼塞给她,她怕跟着恩人朝不保夕,都没敢告诉对方自己有个弟弟,本以为弟弟能好好地藏下去,平安一世,却没想到竟会被代国的人给抓到了。
安陵容捕捉到她的挣扎,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等砍完了他的手指头,我会让人告诉他,是你害了他。”
“你!”贾请怒不可遏,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碎,她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安陵容,眼神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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