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县城,日军独立混成第四旅团松井大队指挥部。
松井大队长部署完增援部队出发后,正焦灼地等待前线消息。突然,通讯兵脸色煞白地再次报告:“大队长!松井少尉急电!
线路中断前...少尉报告...顶不住了!敌人动用了山炮!伤亡惨重!炮楼严重受损!请求...紧急增援!少尉的声音...非常惊恐!” 通讯兵复述着那近乎崩溃的求救,声音都在发抖。
“纳尼?!山炮?!”松井大队长如遭雷击,仁丹胡剧烈地抖动起来。侄子绝望的呼救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猛地冲到电话旁,抓起另一个备用话筒疯狂摇动:“老鸦砬子!老鸦砬子!正男!回答我!正男!” 话筒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八嘎!废物!顶住!必须顶住!”他对着死寂的话筒徒劳地咆哮,随即狠狠将话筒连同电话机一起砸在地上,木屑纷飞!
他猛地转身,双眼赤红,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暴怒狮子,对着指挥部内所有军官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唾沫星子横飞:“命令!命令增援部队!不惜一切代价!
全速!全速前进!告诉他们!就算用身体铺路!也要在一小时内赶到老鸦砬子!救出松井少尉!否则统统切腹!快!快!快!派通讯兵去追上传令!快啊!”
整个指挥部瞬间如同被投入沸水!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出去追赶已经出发的队伍。
通往赵家沟的官道上。
一队队头戴钢盔、刺刀闪亮的日军步兵,在军官低沉的命令声中,迈着整齐而急促的步伐前进,沉重的皮靴敲打着路面。卡车引擎发出低吼,驮马喷着响鼻,驮着沉重的装备。
队伍最前方是尖兵小队,其后是黑压压的步兵主力,队伍中段,驮马牵引的92式步兵炮炮管在月光下泛着致命的寒光。炮兵分队紧随其后。伪军则乱糟糟地跟在最后面,脸上混杂着紧张和茫然。
大队出发不久,后方一骑快马疯狂追来,传令兵声嘶力竭地传达着松井大队长最新、最狂暴的命令:“大队长严令!全速!全速前进!不惜一切代价!一小时内必须抵达老鸦砬子!违令者军法从事!”
命令如同鞭子抽在日军军官背上,整个队伍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限,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碰撞声、粗重的喘息声、军官的厉声催促汇成一股压抑到极点、充满疯狂杀气的钢铁洪流,滚滚向西,直扑赵家沟!
赵家沟伏击阵地上,空气凝固如冰。
所有的挖掘声、低语声都已停止。战士们蜷缩在冰冷的工事里,身体紧贴着刚挖出的、散发着泥土腥气的掩体壁,手指搭在冰冷的扳机护圈上,或是死死攥着拧开了后盖的手榴弹。
汗水早已浸透单薄的棉衣,又在山风的吹拂下变得冰凉,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恐惧如同冰冷的蛇,在新兵的心头缠绕,但老兵们沉稳的呼吸和身边沉默而坚硬的武器,带来一种奇异的支撑。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只有山风在头顶树梢呜咽,以及远处老鸦砬子方向那持续不断、如同闷雷滚动的爆炸声。
突然!
“来了!” 趴在最前沿的侦察班长林骁,压低声音,对着身后匍匐过来的传令兵急促说道。望远镜里,官道尽头的地平线上,蠕动的黑影如同巨大的蜈蚣,快速爬行而来。先头是几个快速移动的小点——日军的尖兵斥候!
传令兵立刻猫着腰,沿着交通壕飞快地向主阵地跑去。很快,李云龙身边的一个警卫员压低身子快速跑到观察口:“团长!侦察班长报告!鬼子援兵已过柳树坡!前锋尖兵约一个小队!主力距离约三里!驮马很多!有炮!行进速度极快!”
李云龙猛地抓起望远镜,伏在观察口,死死盯住官道。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撞击,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鼓轰鸣。
望远镜视野里,尖兵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动作矫健警惕,三八式步枪的刺刀偶尔反射冷芒。在他们身后,官道拐弯处,影影绰绰的大队人马正快速跟进,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细碎声响,已经隐隐传来。
来了!终于来了!
李云龙深吸一口气,冰冷空气带着泥土硝烟味直冲肺腑,让他极度亢奋的神经稍稍冷却。他缓缓放下望远镜,右手无声地按在腰间驳壳枪冰冷的枪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环顾四周,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等待着他手中的信号枪,等待着他喉咙里即将爆发出的那声决定生死的怒吼。
整个赵家沟两侧的山峦,仿佛都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屏住了呼吸,化为一张蓄满了雷霆万钧之力的巨弓。
他微微眯起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目光越过那些越来越近的日军尖兵,投向官道深处那尚未完全显露的鬼子主力,投向那支被严密保护着的炮兵分队,最终,落在那座横跨沟壑、如同咽喉般关键的桥梁上。
“狗日的……进套了……” 一个近乎无声的狞笑,在他沾满尘土的脸上一闪而过。那只紧握着驳壳枪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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