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
日军士兵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用刺刀、用拳头、甚至用牙齿,疯狂拦截试图靠近的八路军战士,尤其是正试图杀透重围的魏大勇和孙德胜。一时间,竟以生命为代价,短暂阻滞了两人前进的步伐。
渡边次郎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如刀绞。他身边的卫队已经全部投入战斗,非死即伤,周围还能站立的帝国士兵越来越少,八路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厚。
远处的枪炮声(实为赵铁牛营与松下援军交火)似乎还在,但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他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绝望和疯狂的决绝。
他一把推开身边最后的护卫,对着身后仅存的一个满脸惊恐的通讯兵,用沙哑到极点的声音命令道:“立即向太原第一军司令部,筱冢司令官阁下,发诀别电文。
‘职部于韩家岭遭八路军新一旅主力合围,血战竟日,弹尽援绝,已至最后关头。官兵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无愧皇恩。联队旗即将奉烧,职等决心玉碎,以报皇国。天皇陛下万岁!——渡边次郎’”
通讯兵颤抖着记录并开始发报。
“然后,”渡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彻底销毁密码本和一切重要文件。最后,将联队旗……烧掉。绝不能让它落入支那军之手。”
通讯兵含着泪,重重顿首:“嗨依!”
做完这一切,渡边次郎整了整早已破烂不堪的军服,深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佐官刀。刀身在硝烟中反射着幽冷的光。
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高桥和小川,又看了一眼被部下用血肉之躯拼死阻挡、却仍在不断逼近的魏大勇和孙德胜,脸上露出一丝惨然却又狰狞的笑容。
“诸君!靖国神社再见了!”
他发出了最后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双手高举军刀,向着那一片混乱血腥的战场,向着那不可逆转的毁灭命运,发起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徒劳的冲锋。
日军“钢刀”联队指挥官渡边次郎大佐,最终亲自投入了白刃战,其联队的命运,也随之走向了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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