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拍了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去歙县!不过沈青的伤……”
沈青立刻摆手:“我没事,找个地方养两天就能走,不能因为我耽误任务。”
陈生看了眼众人,又抬头望了望天色:“先去木屋等林婉儿,要是她能安全过来,我们就分两路——顾长风带沈青在木屋养伤,顺便联系徽州的地下党;我、苏瑶、赵刚去歙县找胡家老宅。”
几人接着赶路,中午时分终于到了废弃木屋。木屋不大,只有两间房,屋顶的瓦片缺了几块,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赵刚找了些干柴,在屋里生了堆火,沈青靠在墙角,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源。”苏瑶拿起水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几人立刻握紧枪,躲到窗户边往外看——是林婉儿的车!
汽车停在院子门口,林婉儿跳下车,脸上带着笑意:“幸不辱命!我把日军引到东边的山谷里,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
“你没事吧?”陈生迎上去,看见她皮衣的袖口破了个洞,里面的胳膊青了一块。
“小伤,开车的时候蹭到石头了。”林婉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走进屋里看见火塘,立刻凑过去暖手,“你们在聊什么?我刚才在门口听见‘歙县’‘胡家老宅’?”
李明把木盒子递给她,林婉儿看完信,眉头皱了起来:“胡文轩先生我知道,他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三个月前日军进驻歙县后,就把他软禁在家里了。这信上的梅花印,确实是他的私印。”
“软禁?”陈生心里一沉,“那他怎么把信送出来的?”
“胡家老宅有个密道,通往后山的竹林,说不定是他让家里的下人把信送出去的。”林婉儿喝了口热水,“不过日军在胡家周围布了不少岗哨,想进去不容易。”
苏瑶从背包里翻出张皖南的地图,铺在地上:“歙县离这儿有一百多里,走山路要两天,要是走官道,能快一天,但官道上有日军的检查站。”
“我有办法。”林婉儿突然说,“我表哥在歙县开了家粮行,专门给日军送粮食,我可以扮成他的伙计,带你们混进去。”
赵刚立刻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要是被日军认出来……”
“放心,我表哥的粮行每个月都要给胡家送一次粮,日军早就习以为常了。”林婉儿看着陈生,眼神坚定,“而且我熟悉歙县的地形,万一出事,也能带着你们脱身。”
陈生沉思片刻,看向苏瑶和赵刚,两人都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陈生站起身,“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顾长风,你明天带沈青去徽州府的‘同德堂’,找到周掌柜,让他帮忙联系地下党,要是我们七天后没回来,就把这个交给上级。”他从怀里掏出个密封的信封,上面写着“紧急”两个字。
顾长风接过信封,郑重地点点头:“陈先生放心,我一定办好。”
晚上,木屋的火塘里还烧着柴,众人围着火塘坐着。苏瑶帮沈青换药,赵刚在门口放哨,林婉儿靠在墙上,看着火塘里的火苗发呆。
陈生走过去,递给她一个馒头:“今天谢谢你。”
林婉儿接过馒头,咬了一口:“谢我什么?大家都是为了抗日,再说,你救过李明的命,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在想林晚秋的事——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在上海的时候,还救过两个地下党同志,后来被柳如眉抓了,听说在牢里受了不少罪,出来后就变了。”
陈生心里一动:“你认识她?”
“认识,我们以前在上海见过几次。”林婉儿叹了口气,“她其实挺可怜的,父母都是抗日烈士,牺牲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后来就加入了行动队,总想替父母报仇,压力太大了。”
陈生没说话,只是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他以前只知道林晚秋性子急,却不知道她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或许,她投靠日军,不仅仅是因为恨,还有被逼无奈的苦衷?
“对了,”林婉儿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银镯子,“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帮我收着吧,要是我这次出事了,你就把它交给我妹妹,她在重庆的保育院。”
陈生接过银镯子,镯子上刻着朵小小的兰花,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把镯子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别胡说,我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林婉儿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火塘,火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就分了手。顾长风带着沈青往徽州府走,陈生、苏瑶、赵刚和林婉儿则坐上汽车,往歙县赶。
汽车走的是官道,路上遇到了两个日军检查站。林婉儿戴着顶布帽子,穿着粗布褂子,手里拿着粮行的账本,一口流利的徽州话,跟日军士兵周旋了几句,就顺利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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