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青溪村的炊烟早已散尽,唯有林家老宅灯火未熄。
屋内,烛火摇曳,春织将那枚玉佩轻轻搁在案上。
灯光映照下,温润的玉质泛着淡淡光泽,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李先生。”她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李崇文,“这玉佩……能仿制么?”
李崇文缓缓点头,眼神却透出几分凝重:“材质、雕工皆非俗物,但若只求形似而藏玄机,不难。”
春织眸光微动,取出一根细针,在指尖轻轻一划:“我要在边缘刻一道极细微的‘X’痕,仅我能辨,旁人看不出破绽。”
李崇文看着她冷静自持的模样,心头微微一震。
当年那个蹲在灶台前削萝卜的小女孩,如今竟已能运筹帷幄,以假乱真。
他没有多问,只郑重应下:“三日内,定不负所托。”
霍砚站在门边,静静听完全部计划,目光落在春织身上,声音低沉:“你想用它做诱饵?”
“正是。”春织颔首,“他们以为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可他们不知道,青溪村的人,从不是独行客。”
她说罢,取来一个素锦囊,将原玉佩小心收入其中,再将一枚普通的玉佩放在桌上。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次日黄昏,昭王府使者已离村而去。
霍砚带着两名经验丰富的猎户,悄然尾随其后。
一路至二十里坡,前方马蹄声渐缓,使者似察觉不对,猛然回头,却见三道黑影已然拦路。
“什么人!”使者惊叫,手忙脚乱地抓起腰间短刀。
霍砚缓步上前,语气平静:“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
“你是……林家的?”使者认出他的面容,脸色骤变,“你们竟敢跟踪——”
话音未落,身后两名猎户已绕至他背后,刀刃轻搭肩头。
“我只是个传话的!”使者惊慌失措,“真的!有人在州府码头接头,三日后交割——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负责转达!”
霍砚神色不变,目光如炬:“谁指使你送信?”
“是……是州府那边的一个姓陈的掌柜。”使者颤声道,“他说只要把东西送出就行,其余的事不归我管。”
霍砚与猎户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
他挥了挥手,示意放开对方。
使者跌跌撞撞翻身上马,狼狈离去。
待他走远,霍砚低声吩咐:“派人沿途设伏,州府码头,盯死那位陈掌柜。”
猎户点头领命,迅速分散行事。
风掠过山林,带走了最后一丝喧嚣,也埋下了风暴的种子。
与此同时,州府书院内。
李崇文身着儒衫,手持讲稿,正与书院几位老友谈笑风生。
“李兄久未归来,今日特来听讲,实乃吾等幸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拱手笑道。
李崇文回礼一笑,趁势提出查阅旧卷之事。
“兵部尚书沈廷之履历,不知可有存档?”
众人闻言一怔,面面相觑。
“沈尚书出身神秘,早年事迹鲜少提及,不过御膳监副使之职倒是有记录。”一名中年学士低声答道。
不多时,卷宗呈上。
李崇文翻开一页,目光陡然一凝。
“沈廷之,大齐景元六年任御膳监副使,任期一年。同年十二月,沈氏嫡系因私通外敌罪贬南疆,自此族谱除名。”
他指尖轻颤,合上卷宗,心头却翻江倒海。
原来,早在御膳监之时,沈廷之便已身处朝堂暗流之中。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份罪状,竟是御膳监内部密奏所引。
换句话说,沈廷之的崛起,或许正是踩着自家血脉换来的权位。
他闭了闭眼,心知此事牵连甚广。
但春织既然已经布局,他也只能继续深入,查清真相。
这一夜,州府城内风雨欲来,青溪村中,春织亦未停歇。
她坐在灯下,将复刻好的玉佩放入锦囊,轻叹一声。
“该做的都做了。”她喃喃自语,“接下来,就看他们的反应了。”
霍砚走进来,将一封密信递到她手中。
“州府那边传来消息,那位陈掌柜近日频繁往来于漕运商船之间,似乎在联系什么人。”
春织接过信纸,指尖摩挲着锦囊边缘那道几乎不可察的“X”痕,眼中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们以为是我入局,殊不知……我已布好天罗地网。”
窗外风声渐紧,远处传来犬吠,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波即将到来。
而在祠堂深处,林宗仁独自立于祖牌之前,眉头深锁。
“春织动作频频……她到底在做什么?”
他喃喃自语,忽觉心头一跳。
隐隐觉得,林家这场风波,恐怕远远没有结束。
祠堂内烛火摇曳,映得林宗仁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
他立于祖牌前,眉头紧锁,心绪翻涌。
春织这些日子动作频频——先是接见昭王府使者,又设宴答谢乡邻,甚至还在祠堂前摆下酒席,看似风光热闹,实则暗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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