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槐序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和秦峪的对话还停留在那个表情包上。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许久。
最终,他敲下一行字,又删掉。再敲,再删。
反复几次后,他只发出了三个字。
纪槐序:【看完了】
没有评价,没有表态,甚至没有一个标点符号,近乎冷漠的陈述句。
几乎是在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对话框顶端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纪槐序盯着那反复出现的“正在输入”,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对方斟酌犹豫的样子。
几秒后,消息进来。
讨厌的家伙:【哦?】
讨厌的家伙:【然后呢纪老师?给个读后感?】
讨厌的家伙:【[小狗歪头盯.jpg]】
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不着四六的语气。
但纪槐序却莫名从那个简单的“哦?”和紧随其后的追问里,品出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指尖微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又跟了一句过去。
纪槐序:【音乐部分,挺好的。】
发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这听起来……太像一种软化的信号。
果然,那边立刻得寸进尺。
讨厌的家伙:【只是音乐挺好的?】
讨厌的家伙:【剧本呢?】
讨厌的家伙:【[小狗期待.gif]】
纪槐序看着屏幕上那只比格,额角青筋跳了跳。
刚才那一瞬间觉得这家伙会“小心翼翼”的自己,简直像个傻子。
他抿紧唇,决定不再回复。
手机屏幕熄灭,纪槐序走向厨房,打算烧点水,顺便把饭热了吃。
但他又忍不住在想秦峪。
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那么,现在这是干什么?
水壶烧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纪槐序拔掉电源,水壶打开后涌出一团蒸汽,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
他盯着那团白雾,忽然觉得可笑。
他怎么就开始揣测死对头的行为了?
维也纳的经历像一层薄纱,朦胧地罩在心上。
那些细心的解围,那件带着体温的外套,那些看似巧合的关心……
确实让他产生了动摇。
胃里泛起熟悉的抽痛。
他下意识按住胃部,指尖冰凉。
这具身体总在他心绪不宁时率先发出警报,提醒他保持清醒。
他慢慢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氤氲的热气暂时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秦峪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只是换了种方式戏弄自己呢?
先给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善意,等他放松警惕,再看他出丑。
可如果……如果他是真的在对他示好呢?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秦峪凭什么向他示好?
至于维也纳的事情…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镜头前演戏呢。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次,还是那个熟悉的头像。
讨厌的家伙:【怎么不理人了?】
讨厌的家伙:【行吧,那说正事】
讨厌的家伙:【李导那边催得急,音乐部分确实还没定】
讨厌的家伙:【你要真觉得本子还行,明天一起见个面?】
纪槐序盯着那几行字,指尖微微收紧。
他该拒绝的。
让秦峪知道这些似是而非的把戏对他没用。
可是……
他脑海里总是想起维也纳的舞台。
想起秦峪在排练厅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那些瞬间太过真实,不像是演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忽然很想知道,秦峪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这是新一轮的捉弄,他至少要看清对方的手段。
纪槐序抿紧苍白的唇,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
最终,他回复了一句近乎公事公办的话:
纪槐序:【时间地点发我,我和芳姐确认档期。】
没有表情,没有寒暄,没有回复秦峪上面的两句话。
这样就好。
保持距离,只谈工作。
无论秦峪在打什么算盘,他都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
讨厌的家伙:【得令,这就发你。】
讨厌的家伙:【[位置共享]】
讨厌的家伙:【明天下午三点,咖啡厅见?】
讨厌的家伙:【对了,那家的蜂蜜松饼很不错。】
最后那句话跳出来时,纪槐序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喜欢甜食。
这些年为了保养嗓子,更是很少碰这些。
秦峪……怎么会知道?
一股说不清是慌乱还是恼怒的情绪涌上来。
他下意识想把这越界的关心狠狠怼回去。
但最后,他只是生硬地回了一句:
纪槐序:【谈工作就行,不必费心其他。】
然后不等对方回复,直接按熄了屏幕。
手机被他反扣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槐序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
他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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