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微动，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一双空洞幽深的眸子，戴着白色儿童口罩，穿着粉色泡泡裙，背着个小熊书包，配上一双黑色小皮鞋，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从程医生他们身后的草丛爬了出来。
程医生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怪异小孩，把小邝和小西护在身后。
只见小孩像是看不到他们，像被设定好的机器般，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跨度，一步一步靠近陈默他们那个方向走去。
程医生看了看娄佳佳那边差不多清理完那些半人半尸，也就没有拦下小女孩。
只是，当小女孩快越过她时，她突然听到女孩身体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显然，坐在地上，离小女孩比较远的萧逸也听到了，并且他还迅速判断出发出声音的是什么东西。
他愕然抬头看向程医生，“是炸弹！”
他想阻止小女孩继续往前走，可手刚刚撑起一半，受伤那条腿立马发出剧烈的疼痛。
程医生见状，让小西带着小邝往后退。
一把拦起小女孩往反方向跑去，直到听到女孩身体里的嘀嗒声越来越急促，一把把小女孩甩向远处，往回跑了两步，迅速趴下护着脑袋。
紧接着，小女孩身体里的声音一停，直接在半空中炸成碎肉。
“妞妞！”
“程医生！”
爆炸声中混杂着张衡绝望的声音和萧逸的担忧声。
程医生由于是靠爆炸点最近的人，虽然被炸伤了背部和一双手臂，但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不管是半尸还是在场的人类都集体停了一下。
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剩下三四只半尸跟狗嗅到肉包子一样，集体疯狂地往那个方向涌去。
捡起地上的碎肉就往嘴巴里塞。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张衡目眦欲裂地看到这一幕，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一把推开陈默，捡起地上的匕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瞬间解决掉那几只半尸。
一点一点的开始拼凑妞妞的尸体，可尸体被炸得四处都是，有些还被半尸吃进了肚子。
根本凑不齐碎块。
他剖开半尸的肚子，抽出它们的胃，划开它们的咽喉，一点点，小心翼翼收集那些碎肉。
“对了，爸爸带你找杨博士，他一定有办法的。”张衡脱下他的外套，把尸块和碎肉装起来。
发现少了一只手掌，他回顾四处，终于找到一只躲在草丛里的半尸嘴里还叼着他女儿的手指，他双目通红地抓住那只半尸的脑袋，手指用力一把捏碎了它的脑壳和脑浆。
半尸一顿，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全身失去了力气般，瘫软倒地。
他手抖地从半尸嘴里挖出那半截手指，给半尸来了个比其他同事更高级的解剖套餐，终于凑齐了妞妞的尸块。
抱起那一大包碎肉，直接开车驶入那条通往B市道路。
何欢小心扶着程医生到车上处理伤口。
其他男性都在外面避嫌，顺道对着娄佳佳问东问西。
“兄弟，你怎么那么吸引了那些半人半尸，你受伤了？”坐在地上的萧逸并没有在娄佳佳裸露在外的皮肤看到伤口。
“的确有可能，刚刚那些半人半尸可是被妞妞的血腥味吸引过去了。”范德萨围着娄佳佳转了两圈，“而且，如果是血腥味的话，程冬被炸伤的时候，血腥味更重，不见有半尸围着她。不大可能是血的问题。”
娄佳佳刚刚想说她痔疮破了的理由，瞬间憋了回去。
她该说什么理由啊！
“但是还有个问题，妞妞按理来说，已经是丧尸了。她黑色的血应该没有吸引那些半人半尸的诱惑力才对。”陈默在一旁补充道。
听了陈默分析，娄佳佳一时间也不确定是不是她的空间的问题。
明显那个小女孩的血对那些半尸更有影响力。
没炸前，那些半尸对她可是前扑后继，小女孩炸了后，瞬间对她失去了食欲。
“是一种气味。”
程医生包扎好伤口，披着外套脸色苍白地下了车。
由于伤到了后背和一双手，她脖子以下全身缠满了绷带。
现在资源有限只能现在这样处理先。
“她炸了后，除了血腥味和尸臭外，我还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清新的香味。”
很淡的一丝香味，她当时还以为是她痛得出现了幻觉。
香味？
娄佳佳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窝，除了刚刚出了点汗的酸臭味，啥味也没有。
柏旵恰好看到她脖子后的一颗小红点，想起一直想问娄佳佳的一个问题。
“娄佳佳，你有没有其他姐姐或者妹妹身高跟你差不多，在S市基地。”柏旵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娄佳佳想了想，黄筱应该已经跟大部队回S市了，点了点头，“有呀，有一个姐姐。”
柏旵若有所思点点头，还是得赶快回S市才行。
这几天不知为何，感觉一直奇奇怪怪的，到时候让黎溪给他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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