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观察。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陶锅里的水突然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大量的气泡从锅底涌上来,破裂在水面上,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白色的水汽顺着陶锅边缘向上蒸腾,带着温热的气息,飘向空中。
“这就是‘开’了!”张轩提高声音,指着沸腾的水说,“现在,我们可以把肉放进去了。石,你把切好的肉块放进这个陶锅里,注意慢慢放,别被热水烫到。”
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野猪肉,试探着往沸腾的陶锅里放去。当肉块接触到热水的瞬间,“滋啦”一声轻响,水面溅起细小的水花,石连忙缩回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张轩,见张轩点头示意没问题,才放下心来,一块接一块地将肉块放进陶锅。
很快,第一个陶锅里就装满了野猪肉块,肉块在沸水中翻滚着,原本鲜红的颜色渐渐变浅,慢慢变成了淡粉色,生肉的腥味也随着水汽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肉香。部落人闻到这股香味,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从未想过,生肉经过这样的“煮”,竟然能散发出如此诱人的味道。
“好香啊……”叶忍不住感叹道,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野菜,眼睛紧紧盯着陶锅里的肉块,“比烤肉刚开始烤的时候还香。”
“这才刚开始。”张轩笑着说,又指了指第二个陶锅,“这个陶锅的水也快开了,等水开了,我们就把野菜放进去煮。野菜煮过之后,之前的苦涩味会变少,吃起来更爽口。”
说话间,第二个陶锅的水也开始沸腾起来。张轩让叶将洗好的野菜放进陶锅里,翠绿的野菜刚一入锅,就被沸水烫得蜷缩起来,颜色变得更加鲜亮,一股清新的草木香味混合着水汽散发出来,与旁边陶锅的肉香交织在一起,让整个空地都弥漫着诱人的气息。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食物煮熟。”张轩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对围在周围的部落人说,“煮肉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大概要煮到肉块完全变成白色,用石刀能轻松切开,没有血丝,这样才算是熟了。煮野菜就快多了,只要野菜变软,颜色稍微变深,就可以吃了。”
众人点点头,都乖乖地坐在一旁,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两个陶锅,脸上满是期待。石坐在张轩身边,看着沸腾的陶锅,忍不住问道:“轩神,你说这煮出来的肉,真的会比烤肉软吗?我们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牙口不好,烤肉有时候烤得太硬,他们嚼不动,只能喝汤(烤肉时滴下的油和水混合的液体)。”
“肯定会更软。”张轩肯定地说,“火烤是从外面往里面熟,有时候外面烤焦了,里面还没熟,而且容易烤干,变得坚硬。但煮不一样,热水会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肉,让肉从里到外慢慢变熟,水分不容易流失,所以煮出来的肉会很软,老人和孩子都能轻松嚼动。而且,煮肉的时候,肉里的营养会跑到汤里,喝了汤也能补充力气。”
“营养?”石有些不解,但他知道张轩说的话一定是对的,便不再追问,只是更加期待陶锅里的食物。
一旁的岩也忍不住开口:“轩神,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天天烤肉了?煮食看起来好像更简单,不用一直盯着火,怕烤焦了。”
“各有各的好处。”张轩解释道,“烤肉有烤肉的香味,煮食有煮食的鲜嫩,我们可以换着来吃,这样食物才不会单调。而且,煮食还可以把很多东西放在一起煮,比如以后我们有了豆子、粮食,都可以放进陶锅里煮,这样一顿饭就能吃到多种食物,更管饱。”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从未想过,食物竟然能有这么多做法,而这一切,都是“轩神”带来的。
在众人的期待中,陶锅里的肉渐渐熟透了。张轩用一根干净的树枝戳了戳肉块,能轻松地戳进去,便对石说:“肉熟了,可以准备陶碗,我们来分食物了。”
石立刻起身,让人把之前准备好的陶碗都拿过来,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张轩先拿起一个陶碗,用树枝将第一个陶锅里的肉块捞出来,放进陶碗里,又舀了一勺滚烫的肉汤浇在上面,顿时,肉香和汤香更加浓郁。他将第一个陶碗递给部落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那位老人因为牙口不好,之前只能吃些熏肉碎屑,身体一直很虚弱。
老人接过陶碗,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碗里鲜嫩的肉块和冒着热气的肉汤,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一点肉汤,尝了一口。温热的肉汤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肉香,没有一丝生肉的腥味,也没有烤肉的焦糊味,只有一种温润的鲜美。老人眼睛一亮,又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肉块果然像张轩说的那样,松软可口,轻轻一嚼就化了,完全不用费力。
“好吃……太好吃了!”老人激动地说,声音有些哽咽,“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吃过这么软、这么香的肉!谢谢轩神!谢谢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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