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接连肆虐了三天三夜。当风雪终于停歇,整个部落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屋檐下悬挂着半尺长的冰棱,远处的河流冻成了坚实的冰面,往日潺潺的流水声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寂静。
张轩推开石楼的门,积雪瞬间没过脚踝,冰冷的寒气顺着裤脚钻进来。他抬头望去,部落里的人都缩在土坯房里,偶尔有人探出头,看着冰封的河面,脸上满是愁容——以往部落的饮用水全靠河边取水,如今河面结冰,破冰取水不仅费力,还容易滑倒受伤,更麻烦的是,融化的冰水带着泥沙,又浑又涩,根本没法直接喝。
“轩神,这可怎么办啊?河水冻得这么厚,我们以后喝什么水?”石裹着厚厚的兽皮,快步从对面的土坯房跑过来,眉毛和胡子上都结了一层白霜,“早上我试着用石斧破冰,劈了半天只砸出一个小坑,里面的水还又浑又脏,根本没法喝。”
周围几个探出头的族人也纷纷附和,语气中带着焦虑:“是啊轩神,没有干净水,我们很快就要渴死了!”“以前冬天也结冰,但没这么厚,今年的雪太大了!”
张轩沉吟片刻,指着地上的积雪说道:“大家不用慌,地上的雪就是水,我们可以把雪煮化,就能得到干净的饮用水了。”
“煮雪化水?”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从未想过这个办法。石皱着眉问道:“轩神,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直接吃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煮啊?”
“雪看着干净,其实里面藏着很多‘小虫子’(张轩用简单的语言形容细菌),直接吃会肚子疼、生病。”张轩解释道,“只有把雪煮开,才能杀死这些‘小虫子’,喝了才安全。而且煮化的雪水没有泥沙,比河里的水还干净。”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却立刻行动起来——毕竟张轩以往的“办法”从未出错。张轩见状,对石说道:“你带几个青壮,挨家挨户通知,让大家把家里的陶锅都拿出来,到部落中央的空地集合,我教大家煮雪化水。”
很快,部落中央的空地上就架起了数十个陶锅,青壮们用背篓装着干净的积雪,源源不断地运过来;妇女们则负责生火,枯枝在陶锅下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火苗舔舐着锅底,驱散了周围的寒意。禾和阿瑶也拿着家里的陶锅和陶碗,站在人群中,眼神中满是信任地看着张轩。
“大家看好了,”张轩拿起一把干净的树枝,将陶锅里的积雪扒匀,“装雪的时候,要挑干净的积雪,远离路边和厕所(部落简易的茅厕),避免雪被弄脏。雪不要装太满,煮的时候会膨胀,溢出来就浪费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陶锅里添加积雪,又用树枝搅拌:“煮的时候要不停搅拌,让雪均匀融化,等水烧开,冒出白气,再煮一刻钟,就能喝了。煮好的水可以装进陶缸里,盖好盖子,能保存好几天。”
众人纷纷效仿,按照张轩的方法往陶锅里装雪、生火、搅拌。阿瑶学得很快,她挑了一块干净的雪地,用树枝扫开表面可能被踩踏过的积雪,只装下面洁白的雪,然后小心翼翼地倒进陶锅。禾则在一旁帮忙生火,还时不时提醒身边的族人:“火不要太大,不然锅底容易烧裂。”
没过多久,第一锅雪水就烧开了,白色的水汽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清新气息。张轩用陶碗舀出一碗,吹了吹,喝了一口,对众人说道:“大家看,煮好的雪水清澈干净,喝着也没有异味,比河里的水还好喝。”
众人见状,纷纷尝起自己煮好的雪水,果然如张轩所说,清澈甘甜,没有泥沙的涩味。之前还半信半疑的人,此刻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石更是兴奋地喊道:“轩神太厉害了!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喝水的问题,以后再也不用怕河水结冰了!”
“不仅要会煮雪,还要会存雪。”张轩又说道,“大家找一些干净的陶缸或木桶,把干净的积雪装进去,放在屋檐下背阴的地方,这样雪不会很快融化,需要的时候直接取来煮就行。另外,每家每户都要在门口堆一个‘雪堆’,专门存放干净的雪,做好标记,避免和脏雪混在一起。”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去仓库搬陶缸,有的在门口堆雪堆,还有的用树枝在雪堆旁做标记,写上简单的符号(张轩教大家的基础符号),表示“干净雪,可饮用”。阿瑶和禾也回到石楼,将院子里的积雪扫到一起,堆成一个大大的雪堆,阿瑶还在雪堆旁插了几根彩色的羽毛,笑着说:“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家的干净雪,不会和别人的弄混了。”
张轩看着她活泼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得很周到,以后煮水就不用跑远路装雪了。”阿瑶脸颊微红,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禾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温馨的互动,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煮雪化水成了部落每天的固定任务。清晨,大家都会先去装雪、煮水,将陶缸装满后,再去做其他事。张轩每天都会巡查部落,查看大家煮雪、存雪的情况,遇到做得不对的地方,就耐心指导——比如有人直接用脏树枝搅拌雪水,他就教大家用干净的麻布包裹树枝;有人把雪堆在阳光直射的地方,雪很快融化,他就告诉大家背阴处的雪能保存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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