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部落西侧的入口就聚起了一行人。张轩走在最前，身上披着厚实的狼皮大衣，身后跟着岩部落的石、林部落的木，还有之前选定的五个族人——阿壮（岩部落，高大健壮）、阿木（风部落，眼神灵动）、莓（风部落，心细手巧）、阿树（林部落，熟悉采集）、阿花（林部落，擅长缝补）。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里垫着干燥的干草，防止里面的东西磕碰——两个大陶锅分放在阿壮和阿木的背篓里，陶锅外裹着两层干草；一小罐盐（约莫四斤重，装在陶瓮里）放在莓的背篓中，旁边还塞着几串熏肉和熏鱼；阿树和阿花的背篓里则装着果干和几块备用的兽皮，都是部落里日常储备的食物。
“路上雪还没化，走慢些，别摔了。”张轩回头叮嘱，目光扫过众人的背篓，确认陶锅和盐都放得稳妥。石立刻应道：“神尊放心，我们走惯了雪地，阿壮和阿木力气大，背陶锅稳得很。”阿壮也拍了拍背篓，瓮声瓮气地说：“神尊，这陶锅轻，比背野猪轻松多了！”
一行人踏着积雪出发，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却没人叫苦。阿木走在张轩身边，好奇地问：“神尊，我们先去兔部落，他们真会愿意加入吗？”张轩目视前方，声音平稳：“他们日子苦，没煮食的工具，没盐，连暖和的房子都没有。我们把陶锅的好处、盐的用处给他们看，再让他们尝尝煮过的食物，他们没理由拒绝。”
木在一旁补充：“我以前和兔部落打过交道，他们首领叫灰牙，是个实在人，就是部落小，常被其他部落欺负。只要我们能护着他们，再给些实在好处，他肯定愿意来。”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远处的山林间出现了一片低矮的草棚——那就是兔部落的聚居地。草棚是用树枝和茅草搭的，歪歪扭扭，不少地方还漏着风，雪落在草棚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靠近了就能看到，几个兔部落的族人正蹲在雪地里，手里拿着没烤熟的肉，直接撕咬着吃，脸上满是麻木；还有人在草棚旁生了一堆火，火上插着几根树枝，树枝上串着野鸡肉，烤得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停下！你们是谁？”一个手持石矛的兔部落青壮看到他们，立刻警惕地大喝，其他族人也纷纷站起来，手里拿起石斧或木棍，眼神里满是戒备。
石上前一步，笑着喊道：“我们是岩部落的，来找灰牙首领，有事商量！没有恶意！”说着，还示意阿树把背篓里的果干拿出来一点，放在雪地上，“这是我们部落的果干，给大家尝尝！”
兔部落的族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动——他们很少见到外来部落带着食物上门，大多时候都是为了抢东西。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粗壮、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从草棚里走出来，正是兔部落的首领灰牙。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张轩一行人，尤其是看到阿壮和阿木背篓里裹着干草的陶锅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岩部落的？找我做什么？”
张轩上前，语气平和：“我是岩部落的神尊，今日来，是想和你谈合作——要么让你的部落加入我们的联盟，要么用人口换我们的陶器和盐。”
“陶器？盐？”灰牙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这两个词。周围的兔部落族人也纷纷议论起来，脸上满是茫然。张轩对阿壮说：“把陶锅拿出来，生堆火，煮点东西给他们看看。”
阿壮立刻放下背篓，小心翼翼地把陶锅取出来——陶锅表面光滑，还带着简单的条纹，在晨光下泛着浅褐色的光。兔部落的族人瞬间围了过来，伸着脖子打量，有人忍不住伸手想摸，又赶紧缩了回去，生怕弄坏了。阿木则在一旁生起了火，用的是部落里常用的钻木取火法，很快就燃起了火苗。
莓从背篓里拿出陶瓮，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舀出一点盐——白色的盐粒晶莹剔透，和雪完全不同。“这是盐，”莓笑着解释，“煮东西的时候放一点，会特别香，还能让食物放得更久。”
灰牙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盐粒，又闻了闻，皱着眉问：“这东西能吃？”张轩点头：“等会儿煮好东西，你尝尝就知道了。”
阿树从背篓里拿出一块熏肉和一把野菜，阿帮忙把熏肉切成小块，放进陶锅里，又往锅里加了些水。陶锅架在火上，火苗舔舐着锅底，很快，锅里的雪水就开始冒热气。兔部落的族人都围在火堆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陶锅，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容器”，更没见过用“容器”煮东西，平时要么生吃，要么把肉串在树枝上烤，烤出来不是焦的就是带血的。
“咕噜咕噜——”没过多久，陶锅里的水就烧开了，熏肉的香气混合着野菜的清香弥漫开来，比他们平时烤肉的焦糊味好闻百倍。兔部落的族人们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渴望。张轩示意莓往锅里撒了一点盐，盐粒刚落进锅里，香气更浓了，连灰牙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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