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过联盟部落的每一寸土地。刚忙完春末石灰烧制与房屋加固的族人们，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投入到了新的忙碌中——木长老带着青壮给大豆田除草，风长老忙着给刚下崽的母猪添料，妇女们则在野菜园采摘新熟的苋菜，整个部落都浸在初夏的生机里。
张轩这天打算去部落后山的旧仓库看看——那是之前岩部落留下的山洞仓库，里面还堆着去年秋天收集的野果干、兽皮，还有些没来得及整理的杂项。他想着趁初夏雨水少，把仓库里的物资归置一下，腾出空间存放即将收获的野菜和未来的夏粮。
“神尊，我跟你一起去！”青羽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个刚摘的野草莓，塞到张轩手里，“我帮你搬东西，还能帮你找有没有好吃的野果干！”
张轩笑着接过野草莓，擦了擦上面的绒毛：“好啊，不过仓库里有点黑，你要是怕，就跟紧我。”
“我才不怕！”青羽挺了挺胸，又回头喊，“鹿溪姐姐，你也一起去呀！你懂草药，说不定仓库里有去年晒干的草药呢！”
正在给野菜园浇水的鹿溪听到喊声，抬起头，手里还提着半桶水：“好啊，我把这桶水浇完就来，你们先等我一会儿。”
没一会儿，鹿溪就提着空桶赶了过来，她还特意带了一把石刀和一个小竹篮——石刀用来割开缠绕的藤蔓，竹篮用来装可能找到的草药或有用的东西。“仓库门口的藤蔓估计长得很密了，得用石刀清理一下才能进去。”鹿溪说着，指了指后山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山洞入口被绿色的藤蔓覆盖。
三人沿着后山的小路走，路边的草木已长得齐腰高，青羽时不时弯腰摘几朵小野花，插在自己的兽皮裙上，又给鹿溪也别了一朵：“鹿溪姐姐，你戴这个好看！”
鹿溪笑着道谢，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目光却没离开路边的草木——她在留意有没有能入药的植物，比如马齿苋、蒲公英，初夏正是这些草药长势旺的时候。
走到旧仓库门口，果然如鹿溪所说，洞口被厚厚的藤蔓缠绕，藤蔓的叶子翠绿，还开着细碎的淡紫色小花，几乎把整个洞口都遮住了。“我来清理！”阿壮之前给青羽做过一把小石刀，她此刻拿出来，学着大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割着藤蔓。
张轩怕她割到手，接过石刀：“我来，你们往后退一点，别被藤蔓上的刺扎到。”他手腕发力，石刀利落地切断缠绕的藤蔓，很快就清理出一个能容人进出的洞口。洞口里传来淡淡的霉味，却不算刺鼻——之前储存物资时，族人们特意在洞口垫了干草，防潮效果还不错。
“我去拿火把！”青羽想起仓库里黑，转身就往部落跑，没过多久就举着一个燃烧的火把回来，火把的光映得她的小脸通红。
三人走进仓库，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里面的景象：靠墙的位置堆着几捆兽皮，中间的木架上放着陶瓮，里面装着野果干和谷物，还有些零散的工具，比如石斧、木铲整齐地摆放在角落。
“这里有草药！”鹿溪首先发现了木架下层的一个陶筐，里面装着去年晒干的蒲公英、荠菜根，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草药，“这些草药还能用，晒干了放在干燥的地方，能保存很久，以后族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能用得上。”
青羽则被仓库最里面的一堆枯藤吸引了——那是去年秋天的葫芦藤，当时岩部落的人随手扔在仓库角落，没想到藤上还挂着几个葫芦，经过大半年的风干，葫芦外壳已经变得坚硬，呈深褐色，表面还带着淡淡的纹理，像一个个小巧的坛子。
“神尊！鹿溪姐姐！你们看这个！”青羽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个葫芦，举在手里，“这是什么呀？硬邦邦的，像个小罐子！”
张轩走过去，接过葫芦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这是葫芦！去年秋天成熟的，风干了之后，外壳变硬，里面的籽还能种，长大了能结很多新葫芦。”
“葫芦？能吃吗？”青羽好奇地问，伸手想去敲葫芦壳，被鹿溪拦住了：“别敲坏了，神尊说里面有籽，说不定能种呢！”
张轩笑着点头，用石刀在葫芦的顶端轻轻划了一个小口，然后小心地掰开——里面果然装满了淡褐色的葫芦籽，颗粒饱满，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没有一点霉变。“你们看，这些就是葫芦籽，选饱满的种在土里，夏天浇水施肥，秋天就能收获新的葫芦了。”
“能结很多吗？”青羽凑过来，伸手抓了一把葫芦籽，籽儿在她手心里滚来滚去，“要是能结很多，我们就能用它来装水、装粮食了，比陶瓮轻，还方便携带！”
“不仅能装东西，嫩葫芦还能吃。”张轩说，“夏天葫芦刚长出来的时候，摘下来煮鱼汤、炒着吃，都很鲜嫩；等长老了，外壳变硬，就能做成葫芦瓢、葫芦罐，用来舀水、装盐，甚至还能做成小葫芦当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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