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中秋只剩五日,联盟部落的空气中已添了几分秋凉——晨露凝在草叶上,太阳要过辰时才敢把暖意洒透,驯养区的黄牛开始换毛,风长老已在给畜栏加垫干草,准备过冬。石楼议事厅里,张轩看着案上的兽皮地图,手指落在南边那片标注“草原”的区域,对围坐的长老们说:“之前探查时见草原上有野马群,如今联盟要练骑兵,缺的就是马。趁中秋前草还没枯,让狩猎队去捕一批,既能给骑兵打基础,也让族人们早点熟悉马匹。”
长老们眼睛一亮,崖风长老立刻起身:“神尊放心!狩猎队跟着我练了这么久,对付兽群有经验,再加上狼群帮忙,肯定能捕到马!”灰牙长老也点头:“我让木工坊赶做木桩和藤网,用来设围栏陷阱,保证困住马群跑不了!”风长老则补充:“我去整理驯养区西边的空栏,用粗木搭结实的马厩,捕回的马有地方养,还能防止它们受惊乱撞。”
张轩点头,强调道:“这次我不去,全靠你们统筹。记住三点:一是优先捕幼马和母马,公马选温顺的,别伤了马;二是让狩猎队多备些青草和盐块,捕到后先喂着,稳定马的情绪;三是让跟着去的族人多观察,学着怎么靠近马、喂马,回来后好教其他人熟悉马匹。”他顿了顿,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千惠,“你跟着去,草原的路你熟,还能帮着辨认马群的习性,毕竟以前在黑石部落的时候见过野马。”
千惠应声:“神尊放心,我会告诉狩猎队,野马怕突然的响动,驱赶时别喊得太凶,慢慢把它们引到陷阱里。”
散会后,部落里立刻忙了起来:木工坊的青壮们抡着青铜斧砍硬木,削成三尺长的木桩,再用藤条编织成丈宽的藤网,一捆捆堆在部落门口;狩猎队的队员们检查青铜矛和藤盾,还特意把矛尖用麻布包起来——怕误伤马匹,只用来驱赶;风长老带着人在驯养区西边清理出一片空地,打桩搭马厩,地面铺了两层干草,旁边还挖了饮水槽,引小溪水进来;最热闹的是狼群那边,首领“苍耳”领着十几只壮狼蹲在部落门口,尾巴时不时扫扫地面,显然知道要出任务,满眼兴奋狼群和族人早成了伙伴,每次狩猎都愿意跟着出力。
出发那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部落门口已集结完毕:狩猎队的三十名队员背着藤盾、扛着包了麻布的青铜矛,腰间挂着水囊和压缩饼;木工坊的十名青壮推着两辆藤车,车上装着木桩、藤网和捆马用的软藤条;千惠背着小藤筐,里面装着盐块和晒干的青草——她特意说,野马爱舔盐,用盐能引着它们往陷阱里走;苍耳领着十五只狼站在队伍侧方,耳朵竖得笔直,时不时抬头嗅嗅风里的气息,像是在找马群的方向。
崖风长老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木杖,指着南边:“按神尊说的,咱们走之前探查的兽道,那是能到草原最近的路了。到了先找马群常出没的地方,一般野马喜欢在河边的草坡吃草,那里草肥,水也近。”他看向千惠,“你要是发现马群的脚印或粪便,及时说。”
千惠点头,弯腰捡起地上一片沾着泥的草叶:“现在风往南吹,要是离马群近,能闻到马身上的腥气。咱们走慢些,别惊了它们。”
队伍缓缓出发,苍耳领着几只狼走在最前面探路,狼的鼻子灵,隔着半里地就能闻出兽群的味道;狩猎队的队员们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尽量不发出响动;木工坊的青壮们推着藤车,车轮用麻布裹了,滚动时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千惠突然停下脚步,抽了抽鼻子:“有马的味道了!淡淡的,在东边的草坡方向。”苍耳也抬起头,朝着东边低吼两声,尾巴绷得笔直——它也闻到了。
崖风长老立刻挥手,让队伍藏到路边的灌木丛后,只派两名队员跟着千惠和苍耳,悄悄去探马群的情况。半个时辰后,两名队员跑回来,兴奋地说:“找到了!草坡上有一群野马,约莫五十多匹,有幼马,还有几匹壮实的公马,正在低头吃草!”
崖风长老眼睛一亮,立刻召集队员:“按计划来!木工坊的人跟我去草坡北边设围栏,用木桩把藤网支起来,留一个两丈宽的入口,朝着马群的方向;剩下的狩猎队队员跟着千惠,绕到草坡南边,等围栏设好,就慢慢把马群往北边赶;苍耳,你领着狼从西边绕过去,别靠太近,只在马群后面龇牙低吼,把它们往东边的入口赶——记住,别真扑上去,吓住就行!”
众人齐声应下,立刻分头行动。
草坡北边是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正好适合设围栏。木工坊的青壮们跟着崖风长老,迅速卸下藤车上的木桩和藤网:两人一组,用青铜锄在地上挖坑,把木桩砸进土里,间距三尺,围成一个半亩地大的圈;其他人则把藤网绑在木桩上,藤网高两丈,足够拦住野马——野马虽能跳,但看到密不透风的藤网,一般不敢乱跳,只会顺着开阔的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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