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在处理完晨间的家务琐事后,特意屏退了随身侍候的侍女,独自一人,步履从容地来到了来莺儿暂居的那处清静客院。
来莺儿正独自坐在院中的白石凳上,手托香腮,目光有些空茫地望着庭院中几株在秋风中顽强绽放、却也难掩凋零之势的晚菊,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院门口传来的轻柔脚步声,她蓦然惊醒,连忙起身,转头见到是甄姜独自前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紧张,连忙敛衽垂首,姿态恭谨地行礼:“夫人万福。”
甄姜今日穿着一身彰显主母身份的湖蓝色绫罗襦裙,裙摆曳地,仪态端庄雍容,气度沉静。她脸上带着一抹温和得体的浅笑,步履轻盈地上前,虚虚扶了一下来莺儿的手臂。
语气平和:“莺儿妹妹不必如此多礼,此地没有外人,坐下说话便是。”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却自有一股身为正室主母、执掌家宅的天然威仪,令人不敢轻视。
两人在石桌旁重新落座,甄姜并未立刻切入敏感的正题,而是如同姐妹闲话家常般,语气自然地闲聊了几句,关切地询问她一路北上旅途是否辛苦,眼下在这客院中住得是否习惯,可还缺些什么用度等琐碎事宜。
这番体贴的问候,有效地缓解了来莺儿内心的紧张与局促。随后,甄姜才将目光温和地落在来莺儿那张洗尽铅华、更显清丽本真的脸庞上,目光清澈而坦诚,开门见山。
“妹妹的事情,夫君昨夜已大致与我说了前因后果。妹妹能因夫君一篇《爱莲说》,感同身受,进而毅然脱离那看似繁华、实为牢笼的境地,这份敢于打破现状、追寻本心的勇气与决断,姐姐我听了,心中亦是十分佩服的。”
来莺儿没想到甄姜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而且语气之中非但没有丝毫的讥讽、排斥或兴师问罪之意,反而带着真诚的赞赏,她愕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感激,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带着一丝哽咽:“夫人不怪莺儿身份卑微,不怪莺儿唐突追随,打扰府上清静,已是宽宏大量,莺儿心中感激不尽,岂……岂敢当夫人‘佩服’二字?实在是折煞莺儿了。”
甄姜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唇角依旧噙着那抹淡然的微笑,语气中却透出一种看透世情人心的通透与豁达。
“我并非虚言客套。妹妹的心意,我大抵能猜到几分。像夫君这般人物,便如同深藏于渊的神龙,一朝风云际会,腾空而出,其自身的才华、魄力与光芒,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注定要吸引世人的目光。”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目光似乎飘远了一瞬,随即又聚焦回来,坦然笑道,“莫说是妹妹这般灵秀通透、身处其境而深受触动之人,便是那洛阳城中,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被誉为司徒王允掌上明珠的貂蝉,不也……”
她恰到好处地止住话语,转而笑道,“我甄姜并非那等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愚昧妒妇。也深知,似夫君这般胸怀天下、志在四方的男子,绝非我一人所能独占,也绝非这小小后宅所能局限。他的心很大,装着黎民百姓,装着江山社稷,自然也装着身边每一个真心待他、助他、不负他之人。”
她这番话语,如同春日里消融冰雪的暖流,又似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灯火,缓缓地、坚定地流入来莺儿那原本充满忐忑、彷徨与不安的心田。
来莺儿怔怔地望着甄姜,这位年纪或许比自己还略小一些的主母,其胸怀之开阔,气度之恢弘,智慧之通达,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的想象与预设,令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甄姜见她不语,便继续从容说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妹妹既然已经历尽辛苦,来到了这里,那便是你我之间,与这甄家的一份缘分。”
“我们甄家虽非钟鸣鼎食、富可敌国的顶级豪奢之门,却也是积善之家,底蕴尚存,断然少不了妹妹一处安稳的栖身之所,一份自食其力的依凭。妹妹昔日能在洛阳赢得才名,必是才华横溢,聪慧过人。”
往后,妹妹是愿意在这府中寻一静室,读书习字,抚琴作画,静心修养;还是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或是协助管理一些府中事务,皆可随妹妹心意自便,绝不会有人强加干涉。”
她说到这里,语气微微转沉,目光清亮地注视着来莺儿,带着一丝告诫与期许,“姐姐只望妹妹记住一点,既然选择踏入此门,得到庇护,那么从此便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便当同心同德,相互扶持,一致对外。”
“切莫因过往身份或眼前境遇,而生出些无谓的猜忌、比较或事端,平白让夫君在外为大事奔波劳碌、殚精竭虑之余,还需分出心神,来为这些后宅琐事烦忧操心。这,绝非贤内助所为。”
这番话,既明确表达了接纳的态度,划定了行为的底线,同时也给予了来莺儿足够的尊重与选择未来的自由,恩威并施,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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