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荀攸于北疆竭力调兵遣将、抵御匈奴,并分别向远在广宗的凌云与并州刺史丁原发出措辞急切的求援文书之时,广宗城下的最终总攻,也如期拉开了血腥的帷幕。
战鼓声如同沉雷,自官军大营中隆隆响起,一声紧过一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也震得城头守军心旌摇曳。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官军各部如同决堤的潮水,从东、南、西三个主要方向,对这座摇摇欲坠的孤城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猛攻。
然而,他们遭遇的,是黄巾军残部最为疯狂、最为顽强的垂死挣扎!张角与张梁将城中剩余的所有精锐力量、最后一丝粮草器械,以及那破釜沉舟的决死之心,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这三面城墙的防御上。
一时间,城上箭矢如飞蝗般密集落下,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巨大的滚木和棱角分明的礌石如同山崩,轰隆隆地砸向蚁附攀城的官军;
烧得滚烫、散发着刺鼻恶臭的金汁(熔化的金属混合滚油等物)从垛口倾泻而下,沾之即皮焦肉烂,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城墙上下,瞬间化作了巨大而残酷的血肉磨坊,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皇甫嵩亲自坐镇中军,手持令旗,面色凝重。
他麾下的北军精锐数次凭借悍勇登上城头,立住阵脚,却又被那些双眼赤红、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的黄巾力士,以血肉之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拼死反击下来。
双方的尸体在城头垛口间堆积如山,几乎与女墙齐平,粘稠温热的鲜血如同小溪,顺着城墙的砖缝汩汩流淌而下,将墙根下的土地浸染得一片暗红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气。
董卓部因为前日新败于李进之手,士卒心中犹存惊悸,虽在董卓的严令和李傕、郭汜等人的驱赶下攻势凶猛,但在黄巾军有针对性的重点反击下,依旧损失惨重,进展异常缓慢,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曹操立于本阵,面色阴沉如水,他麾下那些精心招募的士卒同样在惨烈的城墙争夺战中不断减员,让他心头滴血。
刘备率领着关羽、张飞及其核心乡勇,数次冒死登城,关羽青龙刀舞动如轮,张飞丈八蛇矛咆哮似雷,两人勇不可挡,所过之处黄巾纷纷毙命。
但在守军密集如雨的防御和不顾性命的反扑下,亦难以迅速打开决定性的突破口,身边追随的乡勇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不断倒下。
整个广宗城东、南、西三面,杀声震天动地,兵刃撞击声、垂死哀嚎声、战鼓号角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地狱般的交响。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甲四处飞散,战争的残酷与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寸城墙的争夺,每一段甬道的控制,都浸透了交战双方士卒的鲜血与灵魂。
然而,与此地狱般的景象形成荒诞而鲜明对比的,是北门战场。
这里虽然同样是鼓号齐鸣,凌云军阵列严整,旌旗招展,做出了全力强攻的姿态,但实际遭遇的抵抗却微弱得近乎儿戏,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配合”。
城头上射下的箭矢稀稀拉拉,软弱无力,大多钉在了离官军很远的地面上;滚木礌石的投放也显得漫不经心,寥寥无几。
甚至没等凌云军动用攻城锤、云梯等重型器械进行真正的攀城强攻,作为前锋的李进和张辽所部精锐,几乎没付出什么像样的伤亡,就如同演习一般,轻易地利用简易飞钩和长梯登上了几乎无人防守的城头。
守城的果真完全如张角所精心安排,尽是一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恐惧与茫然的老弱病残,见到如狼似虎的官军登城,大多立刻丢弃了手中简陋的兵器,跪地乞降,几乎是一触即溃,未曾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李进与张辽各率一支精锐,如同猛虎冲入了毫无防备的羊群,迅速而高效地清理了北门城头零星的残敌,控制住城门楼和关键通道后,便毫不停留,目标极其明确地直扑城内核心区域——原郡守府(天公将军府)以及北门附近的指挥节点。
他们的行动顺利得超乎想象。李进率部闯入那略显空旷破败的郡守府大堂。
只见张角身披那件略显陈旧的杏黄色道袍,端坐于一个简陋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阖,面色灰败如同金纸,气息已然微弱如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散去,但他依旧挺直着脊梁,保持着一位“大贤良师”最后的尊严与气度,似乎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而张辽则在北门内侧附近的指挥所,遇到了手持环首刀、甲胄俱全、眼神中充满决绝死志、显然是在等待最后时刻的“人公将军”张梁。
没有预料中激烈的搏杀,没有困兽犹斗的挣扎,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仪式性的成全与交接。
李进与张辽分别给了张角、张梁一个痛快,刀刃精准而迅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他们的痛苦,并保留了他们的全尸。
这“泼天的富贵”——平定席卷八州黄巾之乱的首功,阵斩贼首张角、张梁的盖世奇勋,就以这样一种近乎“馈赠”的、戏剧性的方式,稳稳地落入了凌云的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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