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似乎被谁绊了一下
他踉跄着朝张祈月的方向撞来
托盘上几杯红酒，眼看就要泼洒到张祈月身上了
周围的女士们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迅捷地挡在了张祈月身前
张祈月定睛一看，原来是司徒文
他反应极快，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
同时手臂一伸，稳稳地托住了服务生失去平衡的托盘边缘
他动作干净利落，将大部分酒液控制在了托盘以内
只有几滴溅在了司徒文挺括的西装袖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道歉
“走路注意看脚下”
司徒文的声音依旧沉稳，并未苛责
只是侧身护着张祈月后退了一步，避开地上的酒渍
崔然也立刻上前，紧张地查看张祈月的情况
“张总，您没事吧？”
“没有被酒泼到吧？”
张祈月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她看向司徒文沾了酒渍的袖子
“去处理一下吧”
“一点小事，不要紧的 ”
司徒文坚持站在她身侧，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刚才的意外让他本能地提高了戒备
※※※
这个小插曲吸引了附近不少目光，包括刚走过去的霍子澄和刘支薇
霍子澄的脚步顿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张祈月安然无恙
而她身边那个面容冷峻、身手利落的男人
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她身边，眼神关切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强迫自己转回头，不再关注二人
刘支薇则暗自咬牙，刚才那一下怎么就没泼中呢？
真是可惜！
她脸上却立刻堆起担忧关切的神情，轻轻拉了拉霍子澄的袖子
“子澄哥，祈月姐没事吧？”
“刚才真是吓人一跳”
她故意将“祈月姐”三个字叫得很亲昵
仿佛她们的关系很好一样
霍子澄没有理她，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张祈月这边，风波平息
她向服务生微微颔首，并未追究，转身准备继续之前的谈话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一股极其清淡、却又无比熟悉的冷冽香气
混合着雪松、琥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气息
幽幽地钻入她的鼻尖
这香气···
张祈月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来，伴随着尖锐的头痛
眼前华丽的宴会场景瞬间扭曲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快速闪过的、破碎而模糊的画面
···老旧的教学楼走廊···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光斑···
少年爽朗开怀的大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瓶冰镇汽水，指尖带着薄茧···
还有那萦绕不散的、清冽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气息···
和此刻鼻尖萦绕的冷冽香气，截然不同
却又似乎有着某种遥远的、模糊的关联！
“唔···”
张祈月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扶住额头，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幻象让她措手不及
“张总”
司徒文和崔然同时发现她的异样，立刻上前扶住她
“您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崔然的声音带着焦急
司徒文则警惕地看向四周
尤其是那香气飘来的方向——正是霍子澄刚刚经过的地方
张祈月闭了闭眼，强忍着头痛和眩晕，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那冷冽的香气已经飘散，幻象也随之消失
但额角的抽痛和心口残留的悸动却异常清晰
“没事”
她推开两人的搀扶，站直身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可能是有点累了，这里空气不太好”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
“那我们陪您去休息室？”
司徒文建议道
“不用”
张祈月拒绝得很干脆
她不能示弱，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尤其是在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的情况下
她端起侍者新送来的一杯冰水，狠狠灌了一口
冰冷的刺激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走吧，该见的都见过了”
她放下杯子，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我们去会会那位霍总”
她的视线，越过人群
精准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冰冷的审视
落在了远处正与人交谈的霍子澄身上
他领口下那枚荆棘玫瑰的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
张祈月在司徒文和崔然的陪同下
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霍子澄所在的位置
她的步伐稳定，腰背挺直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清冷疏离、无懈可击的面具
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痛楚和更深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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