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更加破碎模糊
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邪恶和绝望感
“这是···‘时之沙’的···记忆碎片？”
“还是···那‘古老意识’的···？”
司徒文骇然
张祈月的意识海洋
正在成为两个截然不同过去交汇碰撞的战场
霍子澄猛地抬头，望向漩涡中心那依旧紧闭双眼的身影
她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神色，比之前更加剧烈
不能再等了！
霍子澄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怒吼一声
顶着巨大的能量压力，猛地冲向了漩涡中心
※※※
霍子澄如同扑火的飞蛾
义无反顾地撞入了那璀璨而暴烈的能量漩涡之中
预料中的撕裂感并未立刻传来
双鱼佩子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白光
形成一个薄薄的光茧，将他勉强包裹
但光茧之外，是汹涌狂暴、足以瞬间汽化钢铁的能量乱流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叶扁舟
行驶在宇宙初开的混沌风暴里，随时都可能倾覆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漩涡正中心，那个悬浮着的、双目紧闭的身影
越靠近中心，能量反而显得相对“平静”了一些
但那种平静之下，是更深沉的、意识层面的可怕湍流
无数记忆的碎片、情感的碎片、声音和光影的碎片
如同锋利的玻璃，呼啸着撞击在他的精神壁垒上
试图撕裂他的意识
他看到了更多她和他的过去
甜蜜的、争吵的、误会的、温暖的···
也看到了更多属于“时之沙”和那“古老意识”的冰冷碎片
惨无人道的实验、被改造的生命、疯狂的信仰
还有···对某种“终极秩序”的扭曲追求···
这些碎片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冲击着他的认知
但他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目光始终锁定了张祈月
终于，他冲到了她的面前
能量风暴吹拂着她的长发，拂过她苍白的脸颊
她闭着眼，长睫毛微微颤动，仿佛陷入了极不安稳的梦魇
她的身体被蓝白交织的能量包裹着，既神圣，又诡异
“祈月”
霍子澄伸出手，试图触碰她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她脸颊的刹那——
张祈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左眼依旧残留着属于她自身的、温暖的浅褐色
此刻却充满了剧烈的痛苦和挣扎
而右眼，则完全被那种数据流般的
冰冷无情的幽蓝光芒所充斥
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显得无比诡异和割裂
“离···开···”
从她的口中，吐出两个冰冷僵硬的音节
是那个“容器”意识在主导
“干扰···清除···”
她抬起手，指尖再次凝聚起危险的幽蓝能量
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霍子澄
霍子澄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如此近的距离，双鱼佩子佩刚刚经历过重创，绝对无法再抵挡一次攻击
但他没有退缩
他看到了她左眼中那熟悉的痛苦和挣扎
看到了那尚未被完全磨灭的、属于张祈月的灵魂之光
他做出了一个让那个“容器”意识无法理解的动作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张开双臂
用一种近乎拥抱的姿态，迎向那致命的指尖
目光温柔却坚定地望进她那双分裂的眼睛深处
“俏俏”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能融化坚冰的暖意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如果毁灭我能让你解脱···那我接受”
他顿了顿，泪水终于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
滴落在能量风暴中瞬间汽化
“但在那之前···让我告诉你···”
“机场那天，我去了”
“我看到了刘支薇，她说···你不想见我，让我滚”
他的声音哽咽，却努力说着
“我相信了她···我恨了你十年···”
“对不起···是我蠢···是我辜负了你的托付···”
这些话，他早已知道真相
但在此刻，在这种生死绝境下
面对着她最本真的意识
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爱意再次说出来
却拥有了截然不同的力量
张祈月那凝聚着能量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
右眼的幽蓝光芒疯狂闪烁
左眼的痛苦和挣扎几乎要满溢出来
“还···有···”
霍子澄继续说着
不顾一切地挖掘着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那支钢笔···我修好了···”
“一直带在身边···你看···”
他艰难地想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支用胶带仔细缠好的旧钢笔
就是这个动作，就是这个信物——
张祈月左眼中的暖褐色光芒猛地大盛
仿佛冲破了某种枷锁
“子···澄···”
一个微弱、沙哑、却真切属于张祈月本人的声音
从她口中艰难地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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