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她捂着脸,眼泪 “唰” 地就下来了,又气又委屈,指着林山的鼻子尖骂:“林山,你个黑心的!你打我?就因为我在娘家多待了两天,你就要打我?”
林山本就一肚子火,见她还敢顶嘴,火气更盛,上前一步指着她:“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吗?有本事就住你娘家别回来!”
王氏想到自己偷拿家里东西回娘家,丈夫在娘家受气的种种事,难免有些理亏,慌忙躲开他的视线,转头朝屋里喊:“爹!娘!你们管管你儿子!他要把我打死了!”
两人的女儿林春在菜园里听见动静,慌忙跑出来,手上还沾着泥巴。
她连忙扶起母亲,眼眶微红地看着父亲:“爹,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这院子里还有几个小辈在,娘都是要抱孙子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这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对上许久未见的女儿,林山的语气缓和了些:“这是我跟你娘的事,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就别管了。”
林春挡在母亲身前,坚持道:“爹,就算是娘有错,你好歹给娘留点面子吧!”
林山狠狠瞪了王氏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林春扶着母亲回房,打湿帕子给她擦脸,温声劝道:“娘,你别哭了,我爹肯定是在气头上,你别跟他计较。”
她拉着母亲的手,又轻声问,“我嫁得远,许久没回来,怎么也没想到爹现在会动手打人…… 他以前从来没打过你的,你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王氏呜呜咽咽地哭着,跟女儿诉苦:“你爹嫌你外婆家菜难吃,自己先回来了。我就在你外婆家多住了两天,他为此就动手打我!”
林春心里清楚,父亲不是会因 “多住两天” 就打人的性子,再者,奶奶在家都不管,肯定是娘做错了事。
可娘不愿意说实情,她也没再多问,只默默帮母亲擦去眼泪。
厨房里,小王氏隐晦地看了眼正在揉面做馒头的婆婆,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大哥动手打大嫂,您不管管吗?”
公婆向来不赞成儿子打儿媳,婆婆还说过 “只有窝囊废才会在家里撒气打女人”的话。
林婆子抬了抬眼皮,意有所指地说:“我还没老糊涂,分得清谁对谁错。难道儿子教训犯错的媳妇,我也要拦着?”
小王氏连忙说:“娘说得是,大嫂这次确实做得不对。”
“哎,老大也是命苦,娶了个这么拎不清的,早晚得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林婆子叹了口气,手上揉面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另一边,林呈正在房里写侄儿林世顺的聘礼单。
作为亲叔叔,侄儿成婚他自然要帮忙,纳采书、告庙文、谢媒帖、聘礼单…… 所有跟文书相关的事,都由他一手承包了。
方才大哥大嫂的争吵声他也听到了,本想出去劝一劝,却被张秀儿拦了下来:“娘在家都没出面,你别去掺和,免得落不是。”
林呈想了想,觉得妻子说得有道理,便没再出去。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林呈抬头问:“这又是谁家在办喜事?”
秋收结束后,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有了空闲时间,都赶着操办娶媳妇、嫁女儿的事。
林老头天天被人请去吃席,有时一天还要赶两三个场子。
张秀儿歪头看他,笑着问:“这鞭炮应该是王家放的,今天王瘸子娶媳妇,你不知道?”
林呈愣了愣,印象里没听过 “王瘸子” 这个名号,疑惑地问:“哪个王瘸子?”
“就是王月的娘家兄弟啊。” 张秀儿解释,“自从他腿瘸后,村里人都叫他王瘸子。”
林呈这才恍然,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低头继续写聘礼单。
自从出了王月父亲偷孩子去卖,被林呈兄弟打了一顿那事之后,两家关系极速恶化,到了见面扭头就走的程度,他家娶媳妇还真没有人告诉林呈,林呈也不关心就是了。
临近月底,到了该给王月抚养费的日子。
林呈晨练结束后,便去了两人约好的见面地点。
王月站在一棵大树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裤,外面系着件长到膝盖的旧罩衫,头发用一根木簪挽在脑后,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
林呈回乡后远远见过她一次,前几天的她还没这么憔悴。
“你怎么了?” 林呈走近问道。
王月没说话,猛地撞进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林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经过,便任由她靠了一会儿。
等她情绪缓和些,才轻轻推开她,又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壮壮病了?”
王月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壮壮没事。”
她想起昨天回娘家参加兄弟婚礼时,被娘家人堵在房里,搜遍全身抢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二两银子,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泪簌簌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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