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花儿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难受极了。
这个家,好像从来都是这么穷,永远吃不饱、穿不暖。
父亲万事不管,整天在外耍牌喝酒,母亲大着肚子下地干活,这是她从小到大看惯了的场景。
可这里再不好,也是生养她的家,她没法真的不管不顾。
所以在第一次嫁人后,看着家里弟妹快饿死,她就偷偷拿了夫家的钱财跑回了娘家。
“娘,我来吧,您坐下歇会儿。”赵花儿连忙起身,接过母亲手里的锄头,又扶着她坐到树墩上。
苍老的妇人看着面色红润的大女儿,眼里满是欣慰:“看你过得好,娘也就放心了。你爹这回,总算给你找了个好婆家。”
赵花儿心里一酸,还是忍不住问:“娘,二妹到底嫁到哪里了?”
妇人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你爹他,他之前偷东西被人抓住了,对方不依不饶,你爹就把你二妹抵给人家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爹他怎么能这样?”赵花儿气得浑身发抖,“老虎都不会害自己的崽子,他连山里的老虎都不如!”
妇人叹了口气,替丈夫辩解:“也不能全怪你爹。那时候我病得重,你爹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给我治病,之后家里连存粮都没了。他不去偷,你几个弟弟妹妹,还有我,恐怕都要饿死了。”
“儿啊,你爹是有很多不是,可他也没把你们任何一个丢下啊,你们几姐妹都好好养大了,就这一点,已经比村里其他人家强了。至于你二妹的事,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该生病,拖累了这个家。”
赵花儿哪能怪母亲,她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娘,您别这么说。等以后家里有了钱,咱们就去把二妹赎回来,一定能赎回来的。”
“就咱们家这光景,耗子来了都要空手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有钱赎你二妹啊……”妇人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绝望。
夜里,赵花儿和刘大勇睡在堆放杂物的狭小隔间里。
隔壁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赵花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刘大勇,小声问:“大勇,你看赵家坳村,能不能种烟叶?种了烟叶,说不定能多赚点钱。”
刘大勇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嘟囔:“不成的,你们村这么穷,连种子都买不起,拿什么种?再说了,你们村的男人这么懒,白天不去干活聚在一起打牌,有种子也种不好,活该穷!”
“大勇哥,你就不能帮帮我家吗?我……”赵花儿还想再说,却被刘大勇打断了。 “我也没钱啊,家里的钱全是娘管着的,我做不了主。先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回家呢。”刘大勇说完,转过头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赵花儿望着黑暗的屋顶,心里乱糟糟的,她想起南关村,那飘荡的肉香、家家户户不断翻新的房子,再对比自己家见底的粮仓、光着身子的弟妹,一股不平像野草似的在心里疯长。
婆婆和丈夫有那么多钱,却连一点忙都不愿意帮自己家,那也别怪她心狠了。
赵花儿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外屋,敲响了爹娘的房门:“爹,我有事跟你说。”
父女俩走到院角,确认这个距离不会被隔间里的刘大勇听到,赵花儿才压低声音,把南关村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赵大虎说了。
赵大虎一开始根本不信:“哪有地里讨食的能赚那么多钱的?你别是看错了吧?”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会错?”赵花儿语气笃定,“村里一半人家都修了新房,还盖了学堂,家家户户天天都能吃肉!我婆婆说家里有一百多两!您想想,这得有多少钱,才会这么用钱?”
赵大虎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脸色都涨红了,当即拍了拍大腿:“好!我这就去找兄弟们商量,咱们去捞一笔!”
说完,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第二天,刘大勇提出要回家,赵大虎却以“家里忙,需要花儿帮忙”为由,硬是把女儿留了下来。
刘大勇有些不快:“我娘让我们今天回去,花儿要是不回,我娘该生气了。”
赵大虎皮笑肉不笑地说:“生气就生气,她还能吃了花儿不成?再说,花儿还怀着你家孙子呢,她还能真跟个孕妇计较?”
刘大勇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家。
走在山路上,刘大勇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他猛地转过身,却什么都没看见。
可他常年上山打猎,对危险的直觉格外敏锐,肯定有东西在跟着他,是想打劫的人,还是山里吃人的畜生?
刘大勇心里发慌,连忙在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又揣了几块尖石头在兜里,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见有动静,才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家跑。
赵大虎带着两个亲弟弟跟在女婿身后,来到了南关村,他们躲在周围c观察了两天,发现这里确实很富,才兴高采烈的回村了。
另一边,南关村的薄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村子里,村民们陆续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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