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夫在给瓦西里的信里,总会附上隔离舱的最新消息:“那只断腿的狐狸现在成了常客,每天都来泉边喝水,皮毛亮得像涂了油;隔离舱的监控‘故障’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能看到野兔溜进来,在泉水边打滚儿……”信纸末尾,依旧画着那个简易的笑脸,旁边写着:“泉水说,它从来不是‘收容物’,只是恰好在这里等懂得珍惜的人。”
最动人的变化藏在细节里:瓦西里肘部的旧伤彻底消失,连当年手术留下的细小疤痕都没了踪迹;彼得罗夫重新拾起了年轻时的小提琴,手腕灵活得不像年过六旬的老人;安德烈的体检报告上,医生总在结论栏写“奇迹”,却不知道这奇迹的源头,只是阿斯特拉罕荒原上一眼默默流淌的泉水。
那年秋天,瓦西里带着成熟的向日葵种子回到阿斯特拉罕。他把种子撒在隔离舱外的空地上,看着它们在雪落前冒出嫩芽。泉水在隔离舱里轻轻晃动,仿佛在回应这些新生的生命——它从未想过“统治”或“颠覆”,只是单纯地唤醒万物本就拥有的自愈力,像春天唤醒冻土下的种子,像阳光唤醒沉睡的花苞。
最终,SCP-006依旧被“收容”在化工厂的隔离舱里,但它的“收容”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冰冷。那些厚重的门扉会在午夜悄悄解锁,让月光洒进泉眼;那些严苛的防护规定,成了保护秘密的铠甲,却从未挡住生命靠近的脚步。
就像彼得罗夫在最后一封信里写的:“真正的锁,从来不在门上。当我们懂得生命本就有自我修复的力量,泉水不过是帮我们拂去了蒙在上面的尘埃。”而那眼泉水,就在这片被理解的土地上,继续流淌着,映照着永不凋零的向日葵,和每一个被它温柔唤醒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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