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林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缓缓从背包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碎片——那是从Site-19带出来的SCP-019核心碎片,三个月来,它一直保持着绝对的低温,从未出现过异常。
直到昨天,他们在废墟里遇到那个抱着碎片的孩子。孩子说这是“会说话的石头”,能告诉她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当时林夏只当是孩童的胡言乱语,现在想来,那孩子手臂上也有块类似的痂。
“它在筛选。”陈默突然明白过来,“SCP-019不是在无差别感染,它在找能适应釉色的人类。”
就像当初那些对火焰产生抗性的SCP-019-2,就像那些会挖墙、会破坏管道的变异体,这个正在吞噬世界的“新瓮”,也在筛选能与它共存的“容器”。
突然,地铁站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应急灯的绿光和夜视仪的红外光重叠在一起,照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墙壁上的瓷砖正在剥落,露出后面蠕动的釉色物质,那些物质里嵌着无数人类的骸骨,它们的手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地铁隧道的深处。
“它们来了。”林夏的声音发颤,她的辐射检测仪开始疯狂报警,屏幕上的数值飙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陈默看向隧道深处,那里的黑暗仿佛有生命,正缓缓向他们涌来。他想起撤离前,Light博士在加密信息里说的最后一句话:“SCP-019的本质不是制造怪物,是制造‘瓮’本身。它需要的不是猎物,是能让它永远存在的‘釉色世界’。”
那个带斑点的消防员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伤口开始发光,褐色的痂片剥落,露出下面流动的暗红色光浆。但他没有变成釉化体,反而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和SCP-019瓶口一样的暗紫色光芒。
“它在呼唤。”消防员的声音变得干涩,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说……容器快满了。”
隧道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无数个SCP-019-2在同时嘶吼。陈默举起枪,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夜视仪的屏幕上,那些涌来的黑暗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眼睛,它们的瞳孔里都映着相同的花纹——和他背包里那块核心碎片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也许Light博士说错了。也许SCP-019不是在制造“釉色世界”,而是在寻找能容纳它的“终极容器”。而这个容器,可能就是所有被筛选出来的、能适应釉色的人类。
陈默突然想起那个抱着黑色碎片的孩子说过的话:“石头说,等所有人都变成星星,就不冷了。”当时他以为是童言无忌,现在才明白,那孩子说的“星星”,就是釉色表面在黑暗中闪烁的光。
地铁站的入口传来剧烈的撞击声,釉色物质像潮水般涌了进来,覆盖了消防栓和自动售票机。陈默看着那些泛着冷光的物质爬上自己的靴子,突然觉得异常平静——就像三个月前,在Site-19第一次见到SCP-019时,那种被注视的、冰冷的平静。
也许从巨瓮炸裂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瓮里的东西了。所谓的逃亡,不过是在见证这个世界如何被慢慢上釉,如何变成那个古希腊巨瓮的完美复制品。
林夏的尖叫在嗡鸣中渐渐模糊。陈默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上长出了第一块釉色鳞片,鳞片下的皮肤正在发烫,那些古希腊花纹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最终会抵达心脏的位置。
他最后看到的,是隧道深处升起的暗紫色雾气,雾气里浮现出SCP-019完整的轮廓——不是两米四的巨瓮,而是覆盖了整个天空的、倒扣的碗状结构。那些曾经在瓶身上的狩猎图案,此刻正变成无数奔跑的人影,他们的脚下,是不断扩大的、釉色的大地。
对讲机里,林夏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陈默……你看花纹……它们在动……”
陈默抬起手,紫外线灯的光芒照亮了手腕上的鳞片。那些花纹确实在动,它们正在组成一个新的图案——一个从未在SCP-019档案里出现过的、闭合的圆环。
这是瓮的最后一道工序。当所有花纹闭合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会成为完美的容器,再也没有内外之分。
而他们,这些被筛选出来的幸存者,将成为瓮底永恒的花纹。
这时候马库斯登场,或许是另类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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