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斯”空间站的指挥舱里,O5-7正盯着全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这些红点代表着被“母亲”控制的异常体,它们像潮水般从月球背面的裂缝中涌出,攻击空间站的防御系统。
“还有五分钟,‘方舟’运输舰就能抵达月面。”副官报告道,“但毗湿奴的化身已经突破了第三道防线,他的‘宇宙之蛇’正在缠绕空间站的主反应堆。”
O5-7看向屏幕上的直播画面:一条由无数星辰组成的巨蛇正缠绕着空间站,蛇鳞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片鳞片都是一颗被吞噬的恒星。当它张开嘴时,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黑洞直接将空间站的防御炮塔一个个都吸入其中。
“伦理委员会,沃克的位置了?”O5-7按下通讯器,手指在操控台上快速敲击,启动了空间站的自毁程序,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她已经抵达月背的‘暗面基地’,正在进入核心区域。”守望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金庙的湿婆已经苏醒,他正在协助‘普罗米修斯’特遣队清理月面的异常体。但毗湿奴……我们无法唤醒他,他的意识已经被‘母亲’完全吞噬。”
O5-7看向屏幕上的另一个画面:沃克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前,球体表面布满了类似人类大脑的褶皱,每个褶皱里都嵌着一颗黑色的种子,那个是第七个容器,也是“母亲”的核心。
“沃克,注射最后一支锚定剂。”O5-7的声音异常平静,“自毁程序将在十分钟后启动,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来摧毁核心。”
沃克没有回答,她的左手按在黑色球体上,金色的莲花在她掌心旋转。“母亲,我知道你能听到。”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基地里回荡,“七十年前,基金会创造了你;七年前,我没能阻止你的觉醒;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是继续被仇恨驱使,还是选择……安息。”
黑色球体突然震动起来,表面的褶皱开始展开,露出里面的景象:无数个透明的囊泡悬挂在半空中,每个囊泡里都漂浮着一个人影里面有H-734、凯恩、马库斯、莉莉……所有被“母亲”吞噬的灵魂都在这里,他们的眼睛紧闭,表情安详,仿佛在沉睡。
“这就是你想要的?”沃克的眼泪落在球体上,激起一圈金色的涟漪,“把所有人都困在你的梦境里,重复着过去的痛苦?”
“他们在这里很幸福。”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基地里响起,这是“母亲”第一次直接与她对话,“H-734不再需要牺牲,凯恩能和家人团聚,马库斯可以看着莉莉长大……这不就是你们人类想要的吗?”
沃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七年前的拉贾斯坦邦,H-734将她推出沙坑时,脸上不是决绝,而是解脱。“幸福不是活在谎言里。”她举起金色莲花,莲花的光芒照亮了每个囊泡,“他们应该回到现实,即使那里有痛苦和死亡。”
黑色球体突然爆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囊泡里的人影开始挣扎,表情从安详变为痛苦。“你不懂!”“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现实只会让他们再次被伤害!基金会会把他们当成异常体研究,伦理委员会会抹去他们的存在……只有我能保护他们!”
毗湿奴的宇宙之蛇突然冲破天花板,蛇头对着沃克张开嘴,露出里面旋转的黑洞。“母亲,别跟她废话了!”毗湿奴的声音带着愤怒,“满月已经过了顶点,是时候让所有现实回归混沌了!”
“湿婆,该你了。”沃克没有回头,金色莲花在她掌心旋转得更快,“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毁灭。”
一道金色的火焰突然从月球背面的裂缝中喷出,击中宇宙之蛇的七寸。巨蛇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体开始瓦解,组成蛇身的星辰纷纷坠落,变成照亮月面的流星。湿婆的身影在火焰中显现,他的三叉戟燃烧着金色的火焰,第三只眼里闪烁着清明的光芒。
“毗湿奴,醒醒吧。”湿婆的声音像惊雷般在月背回荡,“你守护的不是宇宙,是一个谎言。”
毗湿奴的巨蛇身体开始消散,露出里面的第七个种子容器,那是一个由无数个“沃克”的影子组成的球体,每个影子都拿着不同的武器,表情痛苦而绝望。“不……”他的声音带着迷茫,“我只是想保护大家……”
“那就帮我们终结这一切。”沃克将金色莲花推向第七个容器,“用你的‘维护之力’稳定现实,别让它在‘母亲’消亡时崩塌。”
当金色莲花与第七个容器接触的瞬间,整个月球都在颤抖。“母亲”的核心开始瓦解,囊泡里的人影纷纷醒来,他们穿过金色的光芒,像流星般飞向地球。H-734经过沃克身边时,对她露出了七年前没能说出口的微笑;马库斯抱着莉莉,向她挥手告别;凯恩的身影在金色光芒中消散,只留下一句“谢谢”。
“母亲”的声音在基地里回荡,带着一丝释然:“原来……这才是他们想要的。”黑色球体完全瓦解,露出里面一颗透明的种子,种子里映出基金会七十年前的实验室,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庆祝他们成功培育出了第一个“可控异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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