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常规警报。”李少校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紧绷,“基地刚发来消息,西北区的地磁监测仪全炸了,频率异常和这里完全同步。”他猛地转身,军靴踩在碎石地上发出脆响,“带上设备,我们去观测站。”
临时观测站设在饭店西侧三百米外的一栋废弃公寓楼里,三楼的窗户正对着柳京饭店的尖顶群。艾伦跟着李少校冲上摇晃的楼梯,每一步都让木质台阶发出痛苦的呻吟。楼道墙壁上贴着褪色的标语,“主体思想万岁”的字迹被霉菌侵蚀得斑驳不堪,像某种诡异的纹身。
观测站里亮着惨白的应急灯,四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围着屏幕忙碌。看到他们进来,为首的中年研究员后来艾伦知道他叫张教授,立刻递过一张热成像图:“少校,科尔博士,你们看这个。”
屏幕上,柳京饭店的热成像轮廓呈现出不正常的亮红色,尤其是七楼到顶楼的区域,像一条正在搏动的血管。而在最高尖顶的位置,有一个不规则的热源点正在缓慢移动,刚才红光闪过的位置与此完全重合。
“它在顶楼活动?”艾伦皱眉,基金会的资料显示SCP-031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十楼以下,“你们之前监测到过吗?”
张教授摇摇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从来没有。这东西像有了智慧,一直在规避我们的监测。更奇怪的是……”他调出另一组数据,“这里的空间曲率出现了波动,尤其是尖顶区域,刚才红光闪过的瞬间,曲率值达到了三年来的峰值。”
“空间曲率?”艾伦心头一紧,这个词让他想起了RAISA邮件里关于SCP-1427的描述是那个被称为“镇魂碑”的异常物体,其主要特性就是会导致周围空间结构扭曲。
李少校突然按住耳机,脸色变得难看:“外围巡逻队失联了。最后传回来的消息说,看到饭店尖顶有东西掉下来。”
“什么东西?”艾伦追问。
“不知道,信号断了。”李少校抓起挂在墙上的步枪,“张教授,看好观测站。博士,跟我来。”
他们带着两名士兵穿过布满铁丝网的空地,寒风卷着枯叶打在防护服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离饭店越近,空气里的甜腻味越重,艾伦甚至能听到一种细微的嗡鸣声,像是无数只蚊子在耳边振翅。
“小心脚下。”李少校突然停步,用枪指着地面。
艾伦低头,借着月光看到地上散落着几片深绿色的鳞片,边缘泛着金属光泽,摸起来冰凉坚硬。鳞片背面有细小的孔洞,凑近看能发现里面残留着半透明的粘液,和饭店里SCP-031的分泌物完全不同。
“这不是031的组织。”艾伦用镊子夹起一片鳞片,放进样本袋,“更像是某种爬行生物的蜕皮。”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士兵的惊呼声。他们循声跑去,发现两名巡逻队士兵倒在离饭店正门十米远的地方,防护服被撕开了巨大的口子,里面的躯体不翼而飞,只剩下空荡荡的防护服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瘫在地上。而在他们旁边,有一道拖拽的痕迹延伸到饭店入口的阴影里,痕迹上散落着更多绿色鳞片。
“进去看看。”李少校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打开步枪的保险,“保持距离,注意头顶。”
再次走进柳京饭店,艾伦感到一种不同以往的压迫感。之前的甜腻腥气里多了股淡淡的檀香,这味道让他莫名心悸。头盔探照灯扫过走廊,那些墙壁上的孔洞似乎变大了,有些甚至能看到里面闪烁的幽光。
“嗡鸣声变强了。”一名士兵低声说,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艾伦确实听到了,那声音不再是杂乱的嗡鸣,而是形成了某种规律的节奏,像古老的鼓点,敲打着人的耳膜。他拿出声波检测仪,屏幕上显示出一条诡异的波形,频率恰好落在人类大脑的α波范围内的这会让人产生幻觉。
“关闭头盔内置通讯,用手势交流。”艾伦打着手势示意,声波可能通过通讯系统传播影响。
他们沿着楼梯向上移动,这次没有走脚手架。楼梯间的墙壁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菌丝,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腐殖土上。探照灯照过之处,菌丝迅速收缩,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砖石,这些砖石上刻着奇怪的符号,不是朝鲜文字,更像是某种象形文字,弯弯曲曲的线条组成了类似眼睛的图案。
“这些符号……”艾伦凑近观察,突然发现符号的排列方式和SCP-1427的碑文有几分相似。基金会资料里说,镇魂碑上的碑文能影响人的认知,难道这里早就有异常存在?
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头顶传来“啪嗒”一声轻响。
探照灯猛地向上扫去,一只半米长的生物正挂在天花板上。它有着蜥蜴般的躯体,覆盖着深绿色鳞片,但头部却是人类的颅骨形状,眼窝深处闪烁着红光。看到他们,生物发出尖锐的嘶鸣,张开的嘴里没有牙齿,而是布满了细小的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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