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戴上过滤面罩,检测仪突然震动,屏幕弹出乱码后,清晰显示出柳京饭店三维地图,十二楼标着红色光点,旁有小字:【锚点松动,十二楼存在时空裂隙】。
“时空裂隙?”他想起第三章的空间折叠,或许这是接近李少校的唯一通道。他沿街道向饭店狂奔,路过百货商店时,橱窗人体模特突然转颈,眼睛被白色菌丝取代,死死盯着他。一个模特破玻璃冲出,手臂化作触须缠向他喉咙。
艾伦挥刀斩断触须,模特身体却像液体般融化,化作绿黏液在地面蠕动追来。他不敢恋战,加速冲向饭店,身后黏液不断分裂出小型鳞片生物,嘶鸣声在夜色中织成密网。
距饭店两个街区时,路面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爬满象形文字,正缓慢旋转成漩涡。他绕开塌陷处,发现饭店正门被肉质墙封死,旋转门位置长出无数跳动的心脏,和消防通道尽头景象一模一样。
“必须找别的入口。”艾伦绕到饭店侧面,员工通道裂开两米宽缝隙,透出幽幽绿光,隐约能看到扭曲的楼梯。他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缝隙内部是异度空间,墙壁、地面、天花板消失,只有无数发光象形文字组成通道,脚下踩着凝固般的空气,每步都能感觉到轻微弹性。远处传来低沉搏动声,和镇魂碑能量频率完全同步。
他沿文字通道向上移动,每升一层,周围符号越发密集。路过七楼时,通道剧烈晃动,无数半透明卵囊从符号间隙涌出,囊里小型鳞片生物撞击囊壁,红光越来越亮。他加快速度,卵囊破裂声在身后炸开,尖锐嘶鸣如潮水般涌来。
接近十二楼时,通道两侧符号突然重组,形成流动画面:金属柱卷须给镇魂碑输能、李少校在铁门后射击、士兵被触手拖入裂缝……最后画面定格在青灰色石碑上,碑上刻着和样本袋钥匙符号一模一样的图案。
“镇魂碑!”艾伦心头剧震,原来钥匙就是镇魂碑本身。
通道尽头出现模糊的门,门后传来李少校断续的声音:“博士……小心……它在吸收锚点……”声音突然拔高,变成痛苦嘶吼。艾伦推开门,刺眼绿光让他眯起眼睛。
十二楼走廊已彻底异化,墙壁化作蠕动的肉质组织,地面覆着厚白菌丝,每个菌丝节点嵌着眼球,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走廊尽头,李少校被无数触须吊在半空,防护服腐蚀大半,裸露皮肤爬满绿色血管,身后一尊巨大石碑正在成型的正是画面中刻钥匙符号的镇魂碑。
镇魂碑表面象形文字疯狂闪烁,碑顶悬浮着巨大心脏,无数触须从心脏延伸到李少校体内,而他的眼睛,已成纯粹的黑色。
“李少校!”艾伦大喊着举起步枪。
李少校缓缓转头,嘴角咧开诡异弧度,黑眼窝里没有丝毫神采:“博士……你来晚了……钥匙找到了,门……也要开了……”
话音未落,镇魂碑剧烈震颤,碑身裂开无数缝隙,金色光芒喷涌而出,将十二楼染成耀眼金色。艾伦感觉身体被巨力拉扯,视野开始扭曲,耳边响起无数重叠嘶吼的鳞片生物的、031的、镇魂碑的,还有人类的惨叫。
他死死盯着李少校,看着触须将巨大心脏拽向镇魂碑裂缝,而裂缝深处,似乎有什么正在苏醒,一对巨大的眼睛在金光中缓缓睁开。
钥匙已动,门扉……真的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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