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紧忙比划道:【这就好。】
热水端进帐,布芙先是用热水打湿了擦脸巾子,擦了把脸,接着脱掉外衣,把擦脸巾子伸进中衣里,擦着身子。
之后,翻出一瓶药油,撩开衣服,开始揉着胳膊和肩膀的淤青。
校场上的众人看的血脉喷张,心跳的都乱了,有两个兵还流了鼻血。
这一众都是青壮儿郎,哪受得了这撩人的一景。
今天刚来的人,很是遗憾,不知道昨天的大戏他们是不是错过了很多。
“来人。”
布芙突然高声喊着门口的守卫。
守卫迅速的扫了一眼看戏的众人,只眨眼的工夫,已经没入了黑影里,悄无声息。
好家伙,兄弟们隐匿的功夫见长啊!这才放心的进帐领命。
布芙问:“营里谁的针线活计好?”
守卫满眼的不可思议,针线活计那不是娘们干的活吗?你一个娘们问哪个大老爷们针线好?搞错没?
“问你话呢!”
“伍大花,伍队正。”
布芙爽朗的笑了一阵,吩咐守卫去传令,命伍大花带着针线速来营帐。
隐在阴影里的百十号兄弟好奇死了,这娘们笑啥呢?跟守卫说了啥?
正想拦下守卫问个究竟,没想到守卫很上道,用手势讲了个清楚明白,兄弟们憋着笑拍了拍伍大花的肩膀,表示很同情。
伍大花赖唧唧的取来针线,眉毛拧成了包子褶,手指烦躁的卷着鬓边的一缕头发,夹着裆,扭着腚,去了布芙营帐。
布芙的要求很简单,想让伍大花帮她缝四个沙袋,两个绑腿上,两个绑臂上,跑步用。
伍大花直勾勾的看着布芙,一脸懵写着“没听懂”。
布芙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伍大花还直勾勾的看着她。
布芙无语叹气,笨成这个样子怎么带兵!
连比划带说的,又说了一遍,很是费劲的才交待明白。
伍大花早就听明白了,故意难为布芙多费些口舌,让她多说几句,急死她,谁让她白天训人那么狠!
一盏油灯,两个人。
一侧,布芙读着《孙子兵法》,很专心;
另一侧,伍大花穿针引线缝沙袋,很贤惠。
伍大花感觉越来越不对,怎么那么像相公挑灯夜读,娘子缝衣陪伴的画面,尤其他还知道外面还有一百来号兄弟在看着他们的影子。
好别扭。
伍大花假咳了一声,打破气氛,挑开了话头。
“营正,早上我大哥真没跑过你?”
“嗯。”
“他的功夫就没遇到过对手,跟陆元帅较量的时候,也是为了给上头留面子,偷着让了一招半式才打输了,你竟然连赢他三局,啧啧啧!”
“哦?”
“得空了,能不能把赢大哥的那个招式教我?”
“行。”
“营正,咱明天的训练还和今天一样吗?”
“对。”
“那明早还是跑长城?”
“是。”
“哎呀,营正,这天都让你聊死了,人家哇啦哇啦说一堆,你就回一个字,多说几个字行不?”
“行。”
又是回了一个字!
伍大花飞了个白眼,娇气的咬住下嘴唇,转过头不理人。
布芙被伍大花的举动给逗乐了,翻了一页书,开口问:
“明明是条好汉,为何这般大姑娘做派?”
伍大花缝完最后一针,熟练的打了个疙瘩,咬断线,有样学样的顶了一句:
“明明是个娘们,为何养成了爷们?”
布芙笑道:“我先问的你。”
“有个牛鼻子死老道,说我命中有一劫,十二岁前,让我爹娘拿我当闺女养,可不就养成了大姑娘的做派。”
伍大花检查缝的漏不漏沙,手上忙活着,嘴上说着,“你问的我都答了,该你回我的了。”
放下手中的书,布芙摆弄着针脚细密的沙袋,频频点头,不吝赞许伍大花的女红,这手艺很拿得出手。
抬眸望着烛火,眼神有些呆木,缓缓的说着:
“小的时候以为自己是个小子,后来才知道自己是个丫头,从小流浪和一帮小子们天天打架,长大了参军又和一群爷们摔摔打打,自然养成了这个样子。”
伍大花听了,眉毛又拧成了包子褶,一丝怜悯闪过,这人也是个没享过福的!
扭捏了一下腰身,把沙袋往桌上一扔,拍拍手里根本没有的灰,扶着鬓角的碎发,阴阳怪气道:
“咱俩是公鸡下蛋,母鸡打鸣,都是稀奇的人物,日后谁都甭笑谁。
完活,扯呼。”
起身,敷衍的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出帐外。
刚下平台,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拖拽到了黑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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