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成喊布芙一同去查哨,布芙心里纳闷,今天查哨怎么比平时早了一点,也没多想,跟着就出去了。
一刻钟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两人被实实在在浇了个透心凉。
顾念成以近日蛮子入境频繁为由,每个明暗哨都异常仔细的看了一遍,看着布芙被浇成落汤鸡的样子,很满意,佯装关心道:
“布将军,雨太大,要不咱们躲躲吧。”
布芙瞅了瞅天色,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轻叹了一声。
“算了,已然都淋透了,走吧。”
回到营地后,两人各自回帐,布芙见两个守卫和她一样淋成了落汤鸡,有些不落忍,命道:
“你们俩不用守着了,不会有事的。
你们营正不能轻易就让人害了,回营帐歇息去吧,把这身衣服赶紧换下来。”
两个守卫冷的直打哆嗦,满眼感激的领命走了。
顾念成习惯性的出帐看“春景”。
校场上一个人都没有,真是稀奇,想是下着大雨,他们二人查哨又迟迟不回,就都没来。
转头看了一眼布芙的营帐,就这一眼,心脏毫无防备的被狠撞了一下子。
守卫都走了,布芙稍安了点心,直淌水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一件一件的脱掉,搭在衣架上,寸缕不着。
又找来擦脸巾子,一寸一寸的擦着身上的雨水,等身上的湿气都散了,又一件一件换上干净的。
布芙的身形凹凸有致,修长挺拔,灯火被微风吹的摇摆舞动,影子打在帐上轻轻摇曳,更添几分婀娜,几分神秘。
如果帐外依然有那千来号兵,定有人失控尖叫出声。
顾念成看的心跳都乱了,控制不了心跳,就想控制呼吸来调整心跳。
心跳乱,呼吸就乱,呼吸被控制,心跳就更乱。
就这样屏一口气,松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顾念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到自己帐中的,澎湃的思绪久久未能平静,那个影子一直在眼前晃着,美的直叫人想骂娘。
这一夜,他失眠了。
这一夜,她生病了。
后半夜的时候,布芙就难受的要命,头晕沉沉的,一阵冷,一阵热,浑身酸痛。
翌日,布芙强撑起身子出操,不停的打着喷嚏。
众人猜到他们的大哥出手了,想着马上就要歇上一歇了,个个高兴的像娶了媳妇,朝大哥挤眉弄眼。
顾念成有些心不在焉,瞧不见兄弟们递来的暗示。
众人你推我搡的,都不敢说话,还是慕青替兄弟们问了出来:
“布将军,昨日下了大雨,路上滑的很,这还跑吗?”
布芙气息有些不稳,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几分,强提着精神说道:
“雨后最练脚力,草滑,泥滑,石头滑,真打起仗来,敌人可不管你路滑不滑。
跑,下刀子都得跑。”
这一次晨跑,布芙慢了很多,跑着跑着就落到了最后。
“布将军,今天你可慢多了,加把劲呀!”
“布将军,要不小的背着你跑?”
布芙有气无力的回怼他们:
“滚你个球的,一会儿老子追上你,罚你背着六队正跑回去。”
六队正王二柱,人高马大,身宽体阔,虎背熊腰,足有二百三四十斤。
小兵想象了一下六队正的庞大体格子,打了个寒颤,一溜烟跑没影了。
布芙手脚像灌了铅,越跑越沉,头也像塞进去一个铁疙瘩,在脑袋里到处滚,一会儿撞到太阳穴,一会儿撞到后脑勺。
浑身没有一处能使上劲的,连呼吸都使不上力气。
路边有棵树,布芙坐在树根上,想着缓一下就好,靠着树干,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冷,好冷!
白色,周遭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山谷,白色的河。
片片白色,如鹅毛般从空而落,原来是下雪了。
风鸣谷底,一条鲜红的血河蜿蜒数里,在周遭白雪的映衬下,异常的刺目。
红色的血,白色的雪,和谷底浅浅的溪水凝在一起,汇成了一条血河。
似要流还要凝的,慢慢朝着低处一寸一寸渗透着。
这一谷的血色,上面突兀的衬着一个个白色雪包,依稀能分辨出是人的形状。
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连成一片,上面东倒西歪的插着各种兵器。
没有风声,没有水声,没有鸟兽声,一片死寂。
静的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喘息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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