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顾念成有害羞的时候,军医坏笑道:
“那就能擦哪擦哪。”
顾念成紧忙吩咐门口的守卫去备酒,帮布芙脱了鞋袜,伸手要解腰带,手犹豫着停了一下,转而又利索的解开。
烧热的酒水还有些烫手,顾念成迅速的用手蘸酒,撩开布芙的袖子,从手到手臂,轻柔的擦着。
似乎把自责和内疚都化成了这一下下的轻柔。
布芙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和虎口有厚厚的一层老茧。
手臂曲线优美,纤长结实,大大小小,新旧交错的伤疤有六七处。
右肩有一处箭伤,是新伤,凭经验,顾念成猜测这伤不超过三个月。
顾念成又卷起布芙的裤腿,轻柔的擦着。
布芙长了一双大脚,瘦而匀称,很好看。
布芙长的不白,一身健康的小麦色,大腿皮肤光滑细腻,连根汗毛都没有,只是几处伤疤太过醒目。
其中两腿各有一处刀疤,一个老伤,最少三四年了,一个新伤,和肩上的伤一样新。
自己还和人家比伤疤,这要是真比起来,还不一定谁赢呢。
愣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把布芙扶成侧躺,手拿擦脸巾子伸进布芙的中衣里,给她擦着后背,前心终究没敢碰。
这小半天,不停的有人来看布芙是否醒了,不停的有人挤在门口窃窃私语。
顾念成嫌烦,命守卫赶了众人散去,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训练。
没过多久,布芙醒了,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撒娇。
“哥,我饿了。”
顾念成狂喜,对着门外大声喊:“来人,快把米粥给布将军端来。”
布芙睁眼辨清坐在床边的是顾念成不是哑六,知道自己又忘了哑六死去的事实了,晕沉沉的坐起来问:
“我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顾念成明明心里很高兴,脸上却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布将军,得了风寒还死扛,晕倒在路上了。”
布芙起身要去校场,被顾念成按了回去,阴阳怪气道:
“行了,我的布大将军,一会儿我去看着他们训练,你先喝粥,再把喝药了。”
粥端了过来,顾念成拿着勺要喂给布芙吃。
布芙有些恍惚,每每病倒,哥也是这样端着粥喂自己,回过神后,拒绝道:
“我自己行。”
顾念成没再坚持,看着她喝完了粥和药,转身离去。
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这两天好好养着,我替你看着这帮兔崽子。”
布芙头很沉,浑身酸痛,乏得很,又睡了一下午。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点起油灯看了半页书就看不下去了,思绪随着油灯的火苗跳动着。
守卫把药端了进来,布芙瞅着药碗,又一阵发呆。
犯愁这药怎么喝。
白天当着顾念成的面,那碗药是硬逼着自己咽下去的。
药碗被端起来,又放下,再端起来,再放下,反复好几次。
最后,布芙一狠心,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把药全灌了进去。
苦的在地上连蹦带跳,伸手抓过水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清水,才算安生。
顾念成和外面看“春景”的众人,看了这一幕,心中觉得好笑,终于知道布芙怕啥了。
一个兵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布芙听到了外面的响动,问:“谁?”
守卫是个机灵的,紧忙遮掩道:
“营正,没事,我对面的兄弟放了个屁。”
对面的守卫直飞眼刀,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骂了句:
“滚犊子,咋不说是你放的屁。”
笑出声的兵,嘴被人捂住了,手还在兴奋的比着手势:
【她怕喝药,她怕喝药!】
真不容易,终于发现这娘们怕啥了。
布芙又睡了一日,仍旧没有力气,但感觉好了很多。
午饭多了一碗鸡蛋羹,晚饭多了一罐炖的稀烂的雁肉粥。
这一天端来的药,顺带着的还有两个果子。
布芙认得,这个果子,营地周围就一棵树,是她和顾念成每天查哨的时候路过的一个地方。
顾念成来探望她时,问了病情,又把今天营里训练的事都汇报了一下,试探着问:
“明日端午,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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