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芙又琢磨了一下慕青的话,说顾念成伤了她,哪伤了?
动了动各个关节,没问题。
又仔细感觉了一下,好像是脖子有丝疼意,用手一摸,没啥大碍,只是渗出了几滴血珠。
好你个顾念成,对老子下狠手,等你酒醒的,再找你算账。
顾念成看了一眼布芙,又看一眼他的兵,嘴角勾起。
那是一个微妙的弧度,不像是酒醒后的羞窘,也不像认错,更像是……不屑和抗议。
就见他大步回帐,一摔门帘,睡觉去了,一睡就是一下午加一个晚上。
余下的小半火气,布芙全撒在了下午的训练上。
她对着木桩和箭靶一顿招呼,直到把自己累得抬不动胳膊,才歇一会儿。
歇够了,再接着练。
所有人都躲她远远的,训练格外的认真卖力气,生怕自己哪里被抓到个错处,就会被拽去当泄气的肉靶子。
夜黑人静,布芙坐在油灯前,想着这两天的事,烦闷不已。
人一旦有了烦心事,就会想起最亲近的人,和他发发牢骚,求得一声安慰,才能证明在这个世上还有关心自己的人。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哑六,拿出胸前的小铜哨,怔怔的看着。
慢慢的放到嘴边,吹起了《袍泽》。
这是军队里司空见惯的一支曲子,小铜哨发出的声音清脆嘹亮,《袍泽》曲调低沉悠扬。
布芙用这样的一个乐器,将这支曲子演绎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曲完了。
布芙缓缓抬头,下巴上挂着一滴泪珠,睫毛慢慢合上,又一滴滑落,两滴聚集在一起,合二为一。
泪珠失力的坠下来,落在了膝上的战袍上。
哥,阿布想你了!
看“春景”的众人,在曲子里听出了布芙的委屈,听出了她的伤心,也听到了她对某人的思念。
她,这是哭了吗?
众人看的心揪了一下。
伍大花比着手势:
【这娘们也会哭吗?
可惜,大哥睡着了,没看见。
他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心一软就原谅她了?】
徐有财比划着:
【杀了咱两个兄弟,这个梁子好结不好解,等着吧,这事没完。】
屠八斤打着手势:
【营正是个好将军,她做的事都有道理,那两个兄弟有错在先。】
李大爪子比划着:
【她杀了那两个兄弟,我觉得对,不,也不对,哎!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他俩不犯错,肯定就没事。
营正是不是要走了,我好舍不得。】
众人情绪很低落,正郁闷着,突听布芙喊了一声:
“来人,我饿了,给我煮碗面。”
守卫应了一声,去灶上传令了。
慕青一看情况有变,比着手势:
【散。】
找到负责小灶的伙头兵,比划着问:
【下午大哥吃的牛肉可还有?给营正切一些放面里。】
伙头兵比划道:
【有,我这就去做。】
众人散去。
一碗清汤牛肉面,一碟醋花生,一盘酱萝卜。
布芙很满意,胃口大开。
右脚踩桌子,肘抵膝,一口面条非要挑起老高,才下嘴咬下去,极其豪迈肆意的吃着。
布芙要找个方式泄掉自己这些糟糕的情绪,边吃边大声的背上了《孙子兵法》: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吃完,袖子一抹嘴,高喝一句:
“爽!枪来。”
守卫麻溜的取来长枪,扔给布芙。
布芙走到营地中间的篝火旁,横枪身侧,潇洒至极的舞起枪来。
布芙的枪法大开大合,出招时锐不可当,回撤时迅疾如风,舞的枪走留声,枪动有风,带起篝火里的火星,四下飞蹿。
几个队正不放心,做贼一样偷偷守在暗处看着。
好枪法!
天爷耶,一个娘们能把枪使的这么爷们,营正真是个牛掰人物!
他们庆幸有生之年,能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刚柔融合之美,庆幸能看到如此潇洒的一套枪法。
感慨万千。
大夏巾帼出此女,何必将军是丈夫。
伍大花比着手势问:
【晚上要不要我守着点,别出了什么事?】
慕青比划着:
【不用,放心吧。
那个,在帐里睡得跟死猪似的。
你看这个,累的,一会儿也得睡得跟死猪似的。】
果然,夜深时,一东一西,两个营帐,鼾声阵阵。
翌日,晨跑回来,斥候急报:
“营东三十里处,有小股蛮子入境,约五十骑,直奔币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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