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成也瘫坐在地上,嘴角扯出笑,唇上血痂裂开渗血,咳着笑出泪。
其他几人忙活着另外三个,那三个也都累瘫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阵地上。
屠八斤伤势最重,肩上中一箭,腿上掉块肉,胸前中一刀;
伍大花肚子中一刀,胳膊被蛮子踹骨折了;
战北方大腿一刀,深可见骨,肩上一刀。
大部队到了,很失落,没的仗可打,都让长官们杀没了。
两队人留下打扫战场,一队人护着屠八斤三人先行回营疗伤,其余人跟着顾念成押后。
顾念成解下布芙手上的刀,横抱着她,出了树林,领着众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是一个小村子,几户农家。
他们来的时候路过,就在樟子松林西北不远。
他想让农家的妇人给布芙换身衣服,顺便检查一下她是否受伤。
寻了一个干净的门户,说明来意。
农家应承下来。
农家大婶又叫来一个邻家大婶,两个人又烧水又找衣服的忙活了起来。
农家汉子怯怯的答着顾念成的问话,就听自家婆娘不是好声调的喊着:
“娘欸!
女英雄莫动手,我们俩是门口那位官爷吩咐的,让我们给你换身衣服。
松手啊,一会儿断气了!”
顾念成疾步走到房门口,急问:
“何事?”
两个大婶隔着门,哭咧咧的回道:
“官爷,我俩正给这位女英雄解衣服,她突然就醒了,掐着我脖子不放,我跟她说是你吩咐的,然后她就又睡过去了。”
换了好几盆血水,两个大婶终于出来了,十分委屈的跟顾念成告状:
“您这位女英雄太凶了,险些要了我的命,都拾掇好了,您进去看看吧。”
“她可伤到了?”
“右手的虎口烂了,我们给包上了,身上都是些旧疤,没有新伤。”
顾念成放心的松了口气,走进屋内。
布芙换了身女装,赭石色粗麻布长裙,很合身,恰到好处的把布芙的身材都凸显了出来,头发半干着,在脑后编了个辫子。
人仍在昏睡着。
顾念成给农户留了些碎银子,道了声谢,抱着布芙走了。
农家汉子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的汗说:
“吓死人了,上午在樟子松林和蛮子打仗的,就是这帮人,带头的就是那个女的。”
农家大婶也唏嘘不已,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吓死人了,刚才差点把我掐死。
这女的也能带兵打仗?
真是不容易,你没见那一身的伤,当娘的要是看见了,得心疼死。”
顾念成上马,把布芙横放在鞍上,搂在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任她睡着。
回营的路上,顾念成没有驱马,任马慢慢的走着。
他令部队跟着马的速度慢行,怕走的快了,把布芙颠醒。
怀里的人,睡得香甜,让人不舍得打扰。
布芙的睫毛很长,雾气在睫毛尖上凝成了一粒粒细小的水珠,一根睫毛顶着一个小水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煞是好看。
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划伤,那是昨夜他用刀伤的。
顾念成想伸手摸一下那道伤,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担心把她碰醒了。
雾没有散的意思,视线不好,看不远。
这时,布芙动了一下,没睁眼,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
“哥,甲太凉!”
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顾念成没听懂,求助似的看向李大爪子,李大爪子挠挠头,猜道:
“哦,营正说的应该是‘甲太凉’,你身上这盔甲太凉了,她冷。”
顾念成恍然大悟,赶紧叫来李大爪子和槐安:
“快,快点,帮我把甲卸了。”
两人手忙脚乱的帮顾念成把盔甲卸了,又找来个披风,把布芙裹严了,抱的也紧了一些。
没有铁甲隔在中间,两人的体温慢慢温暖了对方。
顾念成觉得此刻很美好,十分满足,希望路能再长些,马能再慢些。
胯下的马又在和他作对,偏走那么快!
只有他没察觉到,这马再慢就停下了。
布芙又动了一下,这次没说话,只是把头往顾念成的怀里又钻了钻,身上暖了,睡的更舒服了。
这一瞬间,顾念成的心都化了。
这一仗后,八营是彻底服了布芙,心服口服。
傍晚,八营营地。
李大爪子和槐安几个,偷瞥着顾念成,小声说着顾念成的坏话。
默契的退到顾念成马后,慢吞吞的跟着往回走。
日头都快落山了才回到营地。
顾念成抱着布芙,跳下马,落地很轻,用眼神交待着身边的人:
都小点声,别把营正吵醒了。
顾念成把布芙轻轻的放在她的床上,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问了三个伤员的伤势,又问了营里的情况,知道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也没去和大伙吃饭,叫人把饭菜给他端了过来。
守在布芙的帐外,顾念成狼吞虎咽的吃着,越吃越难以下咽,指节攥得发响,干粮在掌心碾成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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