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步兵弃了辎重,轻装急行,可日行百里。
骑兵正常行军,也就是保证马匹不受损伤的情况下,日行百里至百五十里。
最快可日急行三百里,前提是马是好马。
如果有良马替换,日行六百里是极限,多用于加急递送文件,号称“八百里加急”。
所以,两百六十里路,骑马要用两天时间。
省亲队伍,马车、货车行进速度慢,这段路八营要护送五六天的时间。
这五六日的路程,会有一处匪患,而这帮土匪和顾念成又有着特殊的渊源。
布芙、顾念成和李大爪子三人,第一日的路走的很顺畅,一路都很平坦。
官道两旁伫立着一棵棵胡杨树,稀稀拉拉的,不成林,每棵树都长的粗壮结实,树冠又厚又密,远远望去,就像平地里冒出了一朵朵大蘑菇。
这样的景致,让人心旷神怡,三人三骑赛起了马,穿梭在胡杨树里,策马扬鞭,豪放不羁。
撒了一阵欢后,布芙勒马,缓步,感叹道:
“顾念成,你们北疆的景色好美!”
“你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景致?”
顾念成也勒马,和布芙并驾同行,心情很美丽。
“没有,我长大的地方,都是山,林子,没有这么平的地,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树。”
布芙觉得这次借调,不但认识了八营兄弟,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赚到了。
顾念成盯着布芙看了好久,满眼溢出柔情,慢慢的讲着:
“这胡杨树,是棵奇树,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
在咱们大夏国,就这一带有,不常见。
听说,东兀和西兀的胡杨最美,有机会我们去看看。
现在是七月中旬,等再过半个月,进了八月份,那时满树都是黄金叶,才真叫一个美。”
布芙看着周围的胡杨树,欢喜道:“这树的性子够倔的,我喜欢。”
顾念成看着她,低声说道:“我也喜欢。”
顾念成对这一带很熟悉,因为以前他就在这当土匪,边赶路边向布芙介绍着:
“去域州这一路,会路过一个镇,三个村子,穿过一条山谷,一片森林,其余的路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
镇子名叫当壁,意思是就像一面墙一样,墙里墙外两个天地。
以当壁镇为界,往域州走多是山地,山路崎岖,树林茂密,往三门关走就是一马平川。
从三门关到当壁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过了当壁镇,不但路难走,还会遇到土匪。
当年,我就在那一带干买卖。
投奔了北焰军后,我们寨子里的老二没跟我一起走。
他在当壁镇后面的刀刃岭另起了炉灶。
这一路就这一个隐患,其他土匪都太面,不足为惧。
等到了当壁,咱们三个去一趟刀刃岭,和他打个招呼,让他别打省亲队的主意。
给他们留条活路,咱们也少一麻烦,两下不为难。”
布芙同意。
三人说说笑笑走了大半日,到了这个名叫当壁的镇子。
镇子很大,说是个镇,规模和县城差不多。
主干路有一条繁华的街道,由东至西,极其热闹。
三人下马,牵马慢行,找了家客栈,放下行李,安顿好了马匹,就出来闲逛了。
顾念成对这里很熟悉,领着布芙到处走。
布芙看什么都新鲜,像个孩子似的,什么都看,什么都想碰一碰、摸一摸。
一个没留意,布芙就不见了。
顾念成和李大爪子找了半天,在一棵树上找到了她。
树下面正在演着木偶傀儡戏,又唱又比划的,很是热闹,里外围了好几层。
布芙不愿意和他们挤,就爬上了树,从树上往下看视野最佳。
李大爪子急的鼻尖全是汗,胡乱抹了一把,仰头喊道:
“要了命了!营正,看够了没?咱去那边转转呀?”
都看到小寡妇屈打成招,被判斩首示众了,马上就到最精彩的地方,她才不走呢。
硬是抱着树杈子看完了窦娥临刑前,满腔悲愤的发下三桩毒誓: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那一段,才不情愿的从树上跳下来。
“咱现在又不是在军中,出门在外,就别叫营正了,叫我‘阿布’吧。”
“阿布?阿布,这个叫着顺口。”
顾念成低声嘀咕着,他喜欢这个称呼,比营正叫着亲近多了。
街上遇到一家店铺,门口被热气熏的烟雾缭绕的,看不清到底卖什么,门外排着长队。
顾念成二话不说挤到最前面,后面排队的不干了,就要和他理论。
顾念成一转头,一个怒目就给吓没声了,那张脸太凶了。
布芙暗自叹了口气,还当自己是土匪呢,横行霸道的,罢了,也不算大毛病,由着他们吧。
很快,顾念成托着一个油纸包,烫的左手倒右手,快步走了过来,双眼闪着星芒,期待的递到布芙面前。
“阿布,快,趁热尝尝。”
此情此景,布芙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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