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成没答话,神态自若的自顾忙活着,把一个装满鸡肉的碗递到布芙跟前,低声说:
“吃这个,这碗里的没有皮,也没葱花。”
陈侃被雷的够呛,他的大哥竟然在给人剃鸡皮,跟李大爪子比着手势:
【这还是咱大哥吗?】
李大爪子啃着猪蹄,嘴里嚼着肉,模糊不清的说着:
“你别比划了,她都看得懂。”
都看得懂?陈侃尴尬的挤了个笑容。
“前些日子,膀子疼的抬不起来,大哥帮我夹菜来着,已经好了,竟习惯了让大哥照顾,辛苦大哥了。”
布芙解释着,说完冲着陈侃比着手势:
【你们这的‘春景’很好吃,等你去了八营地盘,阿布请你吃我们那的‘春景’。】
陈侃一脸的疑惑,他没看懂。
顾念成赶忙抓住布芙的手腕,按到桌子底下,不让她再比划,慌忙遮掩着:
“阿布的手势学的不牢靠,晚饭总是比划不清。”
不牢靠?比划错了?不应该啊。
李大爪子心虚,暗道不好,不能细掰扯,再说下去要露馅,得打个岔,紧忙夹了半个猪手放到布芙碗里,慌里慌张的,顺嘴说道:
“多吃,多吃点这个,吃啥补啥。”
吃啥补啥?这是在说我的手不灵活,比划的手势不对,让我补补?
好生气!
布芙盯着碗里的猪手,心里琢磨着怎么收拾李大爪子。
训新兵的几十种办法在脑子里一字排开,正在挑选哪招最损,最适合李大爪子。
一双筷子夹着一截猪尾巴,放在了布芙碗里,滚在那半个猪手的旁边。
布芙抬头,撞见李大爪子正收回去的筷子,四目相对,李大爪子殷勤劝着:
“吃,多吃!”
吃啥补啥?吃尾巴,补哪?
“这个(晚饭)不是没肉的晚饭吗?这个(春景)不是有肉的晚饭吗?”
布芙对自己的记性很有信心,倔强的比划着,大有今天非要整明白的架势。
顾念成很后悔发明了“春景”这个手势,正不知如何解释,隔壁桌吵吵嚷嚷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让布芙暂时歇了研究有肉晚饭和没肉晚饭的心思。
土匪甲:“来来来,喝酒,军师,你这得干了,兄弟们都敬你一圈了,你就舔一舔,剩这么多,养王八呢?”
土匪乙:“军师,咱刀刃岭的喝酒都不差事,都来咱这两月了,咋还这么熊呢,你这得练,今天能干一碗,下次就能干两碗,来,小的伺候军师喝。”
军师推开土匪乙杵到自己嘴边的酒碗,急的满脸通红,似乎使出了浑身力气,才说出他认为最恶毒的话:
“有辱斯文!一群莽夫,强盗!我文三省誓死不与尔等为伍!”
布芙视线移过去,定在那里,这军师长的也太好看了吧,要是扎上辫子,再带朵花,那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大美人呀!
李大爪子有着一颗骚包的八卦之心,此事若是弄不清楚,实在心痒难耐,于是,用下巴指了指隔壁桌。
“二哥,咋回事呀?”
隔壁桌正咋咋呼呼的打着酒官司。
陈侃瞄了一眼,缓缓说道:
“这人叫文三省,两个月前,被我们绑上了山,结果,没人赎他。
他读过书,又知理,听说是要去京城当官的,是个有本事的。
我就寻思着,留他当个军师,给咱刀刃岭支支招,咱也弄个百年老寨,富庶几代不是?
可这书呆子是个死心眼,就是不愿意,逃了几次,都给逮了回来。
现在倒是不逃了,可兄弟们想跟他亲近一下都不乐意。
你看,酒都劝不进去。”
布芙小声嘀咕着:“文三省。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好名字!”
逼一个文人当土匪,还是一个即将赴任的朝廷命官,这不是扯淡吗?
平白误了人家前程。
“没人赎?两个月了,家里没人找?”李大爪子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这文三省也是个可怜人,家里穷的叮当的,他启程前,唯一的弟弟也病逝了,一无所有,我们去送信都找不着人,邻居们还以为他都到京城了呢。”
“那朝廷也没派人来寻?”李大爪子继续问。
“一个七品小官,谁会在乎?
再说,他自己一人进京,没搭伙,也没跟着商队,谁知道他在哪丢的?
上哪寻去?”
“喝酒,敬大哥,敬布将军!”
陈侃举起酒碗,张罗着喝酒,李大爪子不甘被冷落,赖唧唧道:
“二哥,二哥,二哥,二哥,还有我呢,你咋不敬我?”
“你老几?还敢让老二敬你酒,胆肥了吧你!”
脑袋挨了顾念成一巴掌,屁股又挨了一脚。
布芙推手示意,拒绝了陈侃送过来的酒碗,坦诚的解释着:
“二哥,阿布喝不得酒,一喝就起疹子。”
“二哥?我二哥啥时候变成你二哥了?”
李大爪子很是时宜的插科打诨,努力的调节气氛,就怕布芙想起来春景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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