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太傅突然嗤笑出声,慢悠悠念到:
“本人在忠勇伯威胁下,被迫抄书,太医院医官立字为证。”
“太傅容禀,忠勇伯字迹奇丑无比,人鬼不识,逼迫我等替其抄书,不可轻饶,断不可任作弊风气攀长。”
项太傅气蒙了,他罚的作业,谁敢不上交?谁敢作弊?几十年都没人敢。
正因如此,他即便懒得查看,也断定没人敢糊弄他。
结果,她敢!
一叠纸摔到布芙面前。
布芙也气炸了,好一个太医院,阴她,拿过来细看,那两句话分别写在两张纸的边角,她大意了。
“罚你抄书,你就让太医院替你写,还逼迫人家,好你个臭丫头片子,胆敢糊弄我!
来人,拿笔墨来,让她就在这抄,我倒要看看她的字长什么德行?”
吴老将军端着茶碗嘿嘿直乐,今天没白来,竟然有这么大个热闹看。
布芙苦大仇深的咬着笔杆,等小厮磨完墨,磨磨蹭蹭的蘸墨提笔,往纸上开戳。
只写了一行,就被项太傅抢过来,像是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呵!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字?你一个忠勇伯就写出屎一样的字?我天啊!”
谁都理解不了项太傅此时的绝望。
就好比,有人托孤,说请你帮忙将孩子养到二十及冠即可,你以为孩子都十六七了,辛苦三四年也就还行,结果见到孩子,是个刚满周岁的娃娃,啥心情?
吴老将军伸过脑袋,想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字能把项老头气成这样,一看,嚯,好家伙,球球蛋蛋的,是鸡屎踩扁了吗?
此时,程医正又找来了,给布芙施针。
程医正一进院就赶上这出大戏,很快,他就看明白了,忠勇伯暴露了,正被项太傅收拾呢,强忍笑意给三人行礼。
布芙扭过头不理程医正,这个老头也不是好东西,生气。
布芙硬着头皮继续抄书,每写一个字,项太傅就损她好几句,程太医又在一边不停的讲大道理。
项太傅:“没人教你写字吗?笔都拿不对,蠢死你得了。”
程太医:“弊,不诚之举也。作弊者,违心而为,非其真才,徒饰其外,何益乎?”
项太傅:“哎呦喂,老夫快被你气死了,这字让你写的,我小孙子刚拿笔那会儿都比你强,真是老夫见过最丑的字。”
程太医:“作弊虽得一时之利,终必败于诚实之下。弊不可取,唯诚是也。”
……
布芙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自己压都压不住,老子不干了,为啥受这窝囊气?毛笔一摔,怒道:
“老子不抄了,我凭啥听你的,你让我抄我就抄,你是我上官啊,还是我爹?管那么宽。”
项太傅也火了。
“你以为老夫愿意管你?你个臭丫头片子,别不识好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项太傅抄起蝇甩子就往布芙身上抽,布芙不怕那东西,一个马尾巴编的玩意还能伤了她?
再说,老头那点劲儿抽身上又不疼。
但,也得躲,不能让老头如意了。
一个颤巍巍的追着打,一个灵巧的转圈躲,几圈下来,项太傅就吃不消了。
越追越累,越累越打不着,越打不着越生气,他一辈子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吴老头也不帮他,就在那哈哈哈的傻乐。
他收拾不了她,但他可以摇人收拾她,一句一喘的命道:
“来人,去宫门口守着,陆家小子和戴家小子下朝了,让他们给我立刻、马上过来!”
今天是大朝会。
陆文铮上朝去了,大夏边境安稳,国泰民安,朝会议的都是以前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不咸不淡。
下朝后,陆文铮和戴遇慢慢往宫外走,边走边讨论两家聚会的事,商量着哪一天,在谁家,吃点啥,玩点啥。
太傅府的小厮蹲在宫门口有一会儿了,见到二人一齐出来,急忙抓住二位的衣袖,语速极快的传话:
“两位元帅,我家老太爷说,您二位下了朝,立即,马上去太傅府。”
太傅府找他们?宫门口拦人?从来没有过!
二人心中大骇,出什么事了?太傅如此急迫让他俩同去太傅府?难道是老师身体大恙?
也不多想,感觉多耽误一会儿都要出大事,二人手中笏板扔给随从,踩着轻功就往太傅府跑。
京城大街,骑马远不如两腿跑得快。
陆问和戴遇的亲卫戴小刀,两人怀里捧着元帅的笏板在后面追,后面跟着太傅府跑岔气的小厮。
百官都看迷糊了,这是咋了?出啥大事了?
关系好的开始聚成一堆,窃窃私语。
“刚才那是项太傅身边的小厮吧?太傅府出事了?能是何事?”
“哎呀,大事不好,怪不得两位元帅跑的那么急切,莫不是项太傅重病?”
“项太傅病危?古稀之年了,也在预料之中,可惜呀,可惜,我大夏要痛失一代大儒啊!”
“什么?你没听错?项太傅刚刚身故?哎呀,怪不得那两个武夫如此神色,先不去衙门了,去趟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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