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芙将刀横在膝头,用布条将流血的手掌与刀柄死死缠在一起。
棺材内,温柔的呻吟和压抑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棺材外,三人调整着呼吸,眼神在渐浓的夜色中亮得骇人,如同三匹被逼到绝境、准备噬人的狼。
远处,追兵的火把光影和嘈杂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
布芙站起身,提刀而立,目光扫过棺材中痛苦生产的温柔,扫过浑身是伤却眼神坚定的兄弟,最后落在那尊凛然的关公像上。
“关老爷在上,”她声音低沉,却带着金石之音,“今日借您宝地,替我夫人姐挡一挡这血光之灾!也请您睁眼看看,这群连产妇都不放过的畜生,该不该杀!”
她转身,面向那扇即将被撞开的铺门,刀尖斜指地面。
“大白,守住院左窗口;小黑,堵死右边墙角;这大门,归我。”她的命令简洁冰冷,“在我们断气之前,不准任何一个活物,靠近这口棺材!”
夜空划过一道闪电,闷雷滚过。
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敲打着棺材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木材味,还有一种紧绷到极致、即将爆发的死战之气。
外面,追兵的脚步声、呼喊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映红了窗户纸。
棺材里,温柔忍着剧烈的阵痛,坚定地咬着果子,积蓄着那渺茫却至关重要的生机。
布芙提起卷刃的刀,与大白、小黑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成品字形,将那只承载着生命的特殊“产房”护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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