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妖王的巨爪拍在妖力屏障上的瞬间,整个破庙都在颤抖。苏九凝结的红色妖力如同被巨石碾压的薄冰,瞬间布满裂纹,狐心珠在空中剧烈晃动,光芒黯淡得几乎要熄灭。苏九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她能感觉到,黑虎妖王的妖力如同奔腾的洪水,顺着屏障的裂纹涌入,刺得她经脉阵阵灼痛——金丹巅峰与金丹初期的差觉,终究是天堑。
“就这点本事,也敢挡本座?”黑虎妖王的笑声带着嘲讽,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他手腕再一用力,巨爪上的煞气暴涨,“咔嚓”一声,妖力屏障彻底碎裂,红色的妖力碎片如同散落的火星,在空中转瞬即逝。苏九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残破的神像上,神像本就腐朽的躯干瞬间垮塌,碎石砸在她身上,让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苏九!”云舒瞳孔骤缩,想上前搀扶,却被一道黑色的爪气拦住。爪气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在他的青布衣裳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皮肤。黑虎妖王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他,如同俯视一只蝼蚁:“小子,别急着关心别人,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死吧!”
他身影一晃,瞬间便出现在云舒面前,右手化作利爪,直取云舒的心脏——他要亲手掏出这小子的心脏,看看是什么样的心脏,竟敢杀他的弟子,还让他在山谷中白费功夫。云舒早有防备,断尘剑横在胸前,白光暴涨,“叮”的一声挡住利爪,可巨大的力量还是让他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地面被他压出一道浅浅的坑。
“你的剑不错,可惜握剑的人太弱。”黑虎妖王冷笑,左手凝聚起一团黑色的煞气,朝着云舒的丹田拍去。云舒(李修缘)能感觉到,这团煞气中蕴含着吞噬修为的邪力,若是被击中,丹田内的魔气定会紊乱,甚至可能被彻底吞噬。他咬牙,将体内仅剩的魔气尽数注入断尘剑,剑身白光与魔气交织,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剑气,朝着黑虎妖王的左臂斩去。
黑虎妖王没想到云舒在绝境中还能反击,仓促间收回左手,剑气擦着他的铠甲飞过,在铠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不知死活!”黑虎妖王彻底被激怒,周身的煞气如同乌云般汇聚,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虎虚影,虎啸声震得整个破庙摇摇欲坠,地窖里传来狐族幼崽的哭声,苏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煞气压制得动弹不得。
云舒抬头望去,只见黑虎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无数道黑色的爪气从口中射向他,密密麻麻,如同暴雨般覆盖了他所有的闪避空间。他握紧断尘剑,脑海中飞速闪过系统提供的破邪剑法,可剑法再精妙,也抵不住这般密集的攻击。就在爪气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猛地扑到他身前——是苏九!
苏九用尽最后一丝妖力,凝结出一道薄薄的妖力护罩,爪气落在护罩上,发出“噗噗”的声响,护罩瞬间布满裂纹。“快走!”苏九回头看着云舒,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决绝,“带着我的族人……离开永安城……”
“我不走!”云舒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他曾在魔宗见过无数次弱肉强食,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力,明明想守护的人就在眼前,却连挡住敌人攻击的力量都没有。他看着苏九护罩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看着黑虎妖王眼中的嘲讽越来越浓,看着地窖里狐族绝望的眼神,体内的魔气忽然开始疯狂躁动,与胸口那股属于前世的温暖力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小子,想英雄救美?”黑虎妖王的声音带着残忍,“那本座就先杀了她,再慢慢玩死你!”他右手一挥,黑虎虚影的爪子猛地拍下,朝着苏九的护罩拍去。就在这时,云舒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前世仙尊在云端俯瞰苍生,挥手驱散妖邪的身影;魔宗师兄在寒潭边教他修炼,说“魔亦有本心,勿失勿忘”的话语;清溪村老妪递给他热米汤时的笑容;红绫在山道上递给他桂花糕时的雀跃……
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体内的魔气与前世的力量不再冲突,反而开始缓缓交融。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佛光在他周身缠绕,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茧。黑虎妖王的爪子拍在光茧上,竟被弹了回去,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后退了两步,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是什么力量?”
云舒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左眼泛着黑色的魔气,右眼闪烁着金色的佛光,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转。他缓缓站起身,断尘剑插在地上,双手在胸前结印——左手结的是魔宗的“灭世印”,右手结的是前世仙尊的“普渡印”,两道印法在他胸前交汇,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佛光如同两条巨龙,缠绕着、融合着,渐渐形成一枚古朴的印玺虚影。
这枚印玺约莫三尺大小,一面刻着狰狞的魔纹,一面刻着慈悲的佛相,边缘流淌着黑白相间的光晕,散发出一股既霸道又温和的气息——这是融合了佛魔两种至高道理的“佛魔印”,是他前世守护苍生的执念与今世魔心未泯的本心碰撞出的极致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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